祝涟真没理他。
谈情继续说:“上学时候离不开耳机,哪怕不听歌,也得戴耳朵上,不然会感觉心里缺块。”
祝涟真默不作声地听完,胸口发闷。谈情话好像不能细想,旦往深处琢磨,怪异感就开始在祝涟真心里扩散。
他认识谈情七八年,期间很少收到对方郑重其事礼物。
哪怕在感情最亲密阶段,谈情给他也几乎都是些无关紧要日用品,像什锅碗瓢盆乳胶枕,耳机键盘平衡车……平时用着不以为意,也不怎惦记换新,于是无意间与它们建立起深厚默契
祝涟真倒是驳不这个理由,索性上车,不满地嘀咕:“都摸多少下,怎占便宜没够呢。”
最近容港很少下雪,立春过后城市仍然呈灰调,大楼紧凑地排布在高架桥外,车开过去没半点喘息空间。
祝涟真哼起新歌,段旋律结束,他又想起来谈情把自己耳机顺走不还事。不仅明目张胆地据为己有,还若无其事地显摆番,太会挑衅人。
祝涟真来回打量身处密闭空间,问:“你这车几年没换过?收拾得还挺干净。”
“六年买。”
涟真今天特意没戴口罩,不仅不怕素颜出镜,还盼着路人多抓拍他俩,最好传到网上去,让那些整天黑他捆绑CP吸粉傻逼看看,他跟谈情关系多平等友好,只猫都能俩人撸。
忽然,他肩膀沉,脖子微微往前倾点。
“搂干嘛?”祝涟真皱眉。
“有人在拍。”
所以得象征性地营业下。
阿斯顿·马丁Rapide,祝涟真记得自己也有辆白,很早就扔车库里落灰。他脑袋贴上座椅背,张嘴就是张空头支票:“这久都开不腻啊?要不明年生日送你辆新——”
他思维顿,马上补充:“如果那个时候组合没解散,咱俩还是队友话。”
“不用,谢谢。”谈情目不斜视地开车,“这辆已经开习惯,多少都有点感情。”
“就特烦你这点,做作。”反正眼下也没旁人在,祝涟真面对谈情无需顾虑态度问题,“跟车能有什感情?你别不是抠门舍不得花钱换吧。车又没思想,你把它卖它也不会哭。”
谈情嘴唇抿出点弧度,笑道:“人不就是喜欢给没思想东西赋予生命力吗?尤其是常用东西,用久好像能培养出默契样。”
谈情对距离感把握得非常完美,手腕放松地搭在祝涟真肩上,此外便没有多余肢体接触,既不会刻意到摆明是营业,也不会暧昧得让人怀疑他们真有腿。
祝涟真发现自己心如止水,特别平静,好像身体已经对谈情这个人免疫。
以前那种被他触碰就心头发颤感觉,再也没有。
谈情搂着他出来,到车前自然地分开。祝涟真不想被他照顾得太周到,便假模假式地客气:“别送,咱俩住得不近,你回去歇着吧,改天请你吃饭。”
谈情回头看他,说:“可想多摸几下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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