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执事由钱誉之培养得力伙计、心腹掌柜担任,他们负责学院后勤安排、收支统筹之类杂事,先生们只负责讲课。
学院创立之初,只有孟雪里与霁霄两位先生,如今还有各大门派长老、代表某类道法权威时常来讲学。公示板就贴着几条最新消息:
“今日未时,雾隐观刘长老来讲‘阵材筛选’,地点在南楼正厅,名额不限,请参会同学准时到场。”
“明日申时,南灵寺慧德大师来讲‘丹道入门’。名额有限,对炼丹感兴趣同学,请前往西楼报名。”
“下月初,‘宝剑日
霁霄已经杀位圣人,如果再杀位,杀还是自己师兄,就算占些道理,仍显得冷酷无情、令人恐惧——杀死人间其余二圣,唯他独尊,独占气运。如今霁霄在人间声望已极,不需要再添此类凶名。
至于胡肆到底做过什、做多少,或许不必归清临死前出言挑拨,霁霄早已猜到,且清二楚。师弟解师兄,再正常不过。可霁霄不愿追究,甚至不愿多问句。
不闻不问,不代表没有态度。霁霄态度足够明,就是放任。
说到底,霁霄还是不愿与胡肆为敌。孟雪里也不想道侣陷入两难境地,心意纠结,留下什心魔障碍。
他与胡肆争斗,旦打出动静,天地气息必然剧烈变化,必被霁霄察觉。
,无心再起战事。
“陪你。”霁霄关上门走近,为小道侣解下发冠,散发梳头。
“不必。别耽误学院孩子们课业。”孟雪里笑道,“话本里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咱俩来日方长。”
霁霄隐约感觉到什,微微蹙眉:“雪里,无论何时,总站在你身旁。”
孟雪里心中颤,强自镇定:“也样。”
所以这个计划中,他需要有人引霁霄去别处,帮忙拖住霁霄,能拖分是分。
孟雪里夜未眠,心情趋于平静。天明时,推门见庭中满地落花堆积,分明还是春时,却有些萧瑟意味。
蜃兽不在,虞绮疏也不在。孟雪里喂过池塘锦鲤,便与霁霄同下山,送霁霄至拥雪学院门前。
日之计在于晨,早读声穿过重重院墙飘出来。这点倒与普通私塾整齐诵书不同,学子们各读各道经,嘈嘈杂杂,喧若闹市。
虽然修行资源、途径变得丰富,但修行本身丝毫没有变简单,它依然需要超乎寻常毅力、勇气、以及天赋。学生们珍惜在这里学习机会,于是更加勤勉。
霁霄笑笑:“吾道不孤。谢谢你。”
“你何必言谢。”孟雪里笑容淡,吹灭案上灯烛:“睡吧。”
同床共枕,然而同床异梦。孟雪里心中藏着惊天大事,却要不动声色,在霁霄面前实在辛苦。
他从没想到会有这天,他和霁霄终于成为修行界模范道侣,“至亲至疏”那种。
于公于私,胡肆必须杀,为他祸及人妖两界,搅弄风雨;二为他关押欺辱自己朋友雀先明。但这件事决不能告诉霁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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