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誉之喝杯茶,决定仔细说说,让年轻傻小子明白世情复杂,人心莫测。
“与霁霄同时代、或比霁霄早个时代修行者非常不幸。他们眼睁睁看着霁霄这位同辈、或后辈步步崛起,将自己抛在身后,而自己无论如何努力,也无从追赶,只能从嫉妒羡恨,到绝望接受。当很多人感受着同样痛苦,站在同立场,互相理解,这就不再是他们错,而变成霁霄错——谁要你独占天地气运,不给别人活路!”
钱誉之叹气:“幸好志不在剑道、不在修行,幸好不是寒山敌人。”
他话锋转:“但霁霄后辈却足够幸运。有霁霄这位强大前辈支撑人间,是理所当然事。他们不会滋生嫉妒情绪,只会心存希望,觉得努力修行,便未来可期,有朝日也能像霁霄样。他们,不,你们成长在个秩序井然世界,没有魔族入侵战火,没有为争夺资源厮杀,动辄灭族灭派,你死活。虽然也有残酷、阴暗斗争,但那是少数情况,不会明摆在台面上。剑尊为前辈、同辈带来不幸,却为后辈带来恩泽,此消彼长,这也算是天道平衡吧。”
虞绮疏沉默片刻,心里不太舒服:“天道平衡,但对霁霄师兄本人来说,太残忍。”
展感到不解,钱誉之不是最爱赚钱吗,何时有过大公无私奉献精神?
“还以为你要拍卖,价高者得。”
钱誉之挑眉:“拍卖?参会数百人,都能凭记忆写出来份。傻小子,这是锤子买卖。不如赚个吆喝和名声,你看这两天,咱们生意多好。论法会期间该赚钱,已经赚够,做生意不能赚净最后分。”
虞绮疏觉得有道理,钱真人确聪明,但他有件事不明白:“你为什不去论法会,你好像不关心飞升?”
钱誉之摇摇折扇:“更关心生意,生意之外,切顺其自然,这就是道。能飞就飞,飞不不强求。不像霁霄和胡肆这对师兄弟,对飞升执念很深,据所知,他们为此吵过不止次……”
钱誉之笑笑。
虞绮疏:“你笑什,说错话?”
“笑你心肠太软,以后怎行走江湖啊。不如就留在亨通聚源,帮卖桃花。”
虞绮疏起身告辞:“走,今天地里活儿还
他突然闭口不言,因为想起虞绮疏已承胡肆衣钵,不好在晚辈面前多说师长是非,尽管他们关系亲近,平时无话不谈。
“还有个问题。”虞绮疏翻翻《长春知见集》,“现在大家都感谢霁霄师兄,谢他为人间修士无私解惑,谢他为人间太平‘舍身饲妖’,可为什之前那些人都想杀他?”
霁霄真人变吗?变,变得更懂人心。但霁霄初衷没有变。为何别人态度变化如此之大?
虞绮疏过去是霁霄崇拜者,否则也不会在寒山论法堂时,就拉着孟雪里成立拥霁党,做副党魁。因为崇拜,所以更想不通。
这问题当然不好去问师父、师兄,只能请教钱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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