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月圆之夜,明月秋水之畔,剑尊重临人间。
万剑同去,如旭日东升,万丈金光喷薄。
日月争辉,群星黯淡。
轰然声巨响,天地间切归于沉寂。
寒山之剑悬停于霁霄身后,形成张稀疏剑屏,在黑暗夜色中微微发光。
寒山之外,别派年轻弟子争先效仿。他们经历过瀚海秘境、方才又见证荆荻断臂远走,眼下心潮激荡,不惜献出佩剑。
“剑尊,再加上剑。”
无数柄剑从四面八方飞向霁霄,或长或短,或优或劣,或明或暗,剑屏越来越密集,织成张巨网,铺天盖地。
它们都不是霁霄剑。它们又都是霁霄剑。
山到南方明月湖,何止万里,总要让剑飞会儿。还来得及吗?
于是他解下佩剑,扬手抛:“霁霄师兄,先用剑!”他这柄不算绝世好剑,最多排上流,但他想为霁霄多争取点时间,等候“初空无涯”到场。
长剑化作道流光,直向霁霄而去。
霁霄手势微变,却并不握剑,只令此剑悬停于他身畔。剑身光彩熠熠,蓄势待发。
霁霄道:“多谢。”
人间万事,利剑万柄,热血万腔。
“何其有幸,有生之年得见剑尊出剑!”
许多人都明白,今夜之战不会再现,只有霁霄能让人心甘情愿献剑,只有霁霄能同时驾驭这多剑。前者需要名望,后者需要实力。
虞绮疏看见这幕,想起自己初来长春峰,霁霄师兄在观景台讲道心之战,曾说“心意坚定为首要,神通道法为其次,兵器为最次”。虞绮疏当时似懂非懂,反驳说兵器怎会最次要,“初空无涯”就是当世神兵,剑即出诸剑俯首。今夜他才真正明白。
归清方才讽刺霁霄孤家寡人,眼前却有众志成城剑屏。
再慷慨寒山剑修,也不会轻易把佩剑借给别人使用,就像市井凡人可以借钱,但不会借老婆。
剑修剑,那是眼珠子、命根子,于是重璧峰主坦然受霁霄这声谢。
他弟子见自家师父抛剑,大着胆子模仿:“剑不是名剑,剑尊若不嫌弃,也请拿用去吧!”
其他寒山弟子看见霁霄没有拒绝,纷纷抛出随身佩剑。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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