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门派规模排序,大门派位置距离湖心亭近,小门派离得远,但不论距离如何,都面向湖心亭而坐。带队长老坐在前方,众弟子侍立长老身后。
有小门派只来两三人,不方便单独安排,便和散修盟共
云虚子心中沉,隐约意识到,有些事情自己未能得知,且在归清掌控之外。
他不明白,但他没有问,个字也没问。过去归清倚重宁危,什事都交给那小子亲手办,他甚至觉得自己掌门之位岌岌可危,最后却要借妖族之手除掉宁危,可见知道得太多,绝不是好事。
归清真人不在乎云虚子想什。他站到如今地位,需要在乎事情本就很少。他喝着清茶,问道:“该交代泰珩事情,都办妥吗?”
云虚子忙道:“切稳妥,请师叔放心。明日大会,必定顺利!”
人间各地修士齐聚明月湖,来早,已做客十余天,来晚,也等过两三天。众人望着月影数日子,“秋水煎茶会”终于拉开序幕。
顺、以宗门大局为重,自然可以享受师门庇荫,前途片光明。如若不然,就落得荆荻那般下场。总而言之,宗门能给你切,也能将你打入深渊。
大会前夜,月影近乎圆满。
云虚子为归清真人奉茶,归清真人饮罢,感叹道:“霁霄活着独占天地气运,死还要独享世人尊崇。你之前问,这世上既然有霁霄,为何还要有其他汲汲而求修行者,来给霁霄做踏脚石?这是没道理事。当时没回答你,现在你看,霁霄死,他死之后,他宗门四分五裂,他道侣生死未卜。天道从来最公平,辈修行者,目光放远,不能只盯着时地得失。”
“师叔教诲得是。”云虚子恭敬应答,但他知道,归清真人对自己说这些,并非教导,只是这位圣人现在心情很好,便想找人说说话。
百年谋算布局,终于到收子点目之时,就算是八风不动神仙,也该感到喜悦吧。
中秋圆月高悬,清光湛湛洒向人间。明月湖常年烟云雾霭笼罩,这般明亮月华罕见而珍贵,人们都说,这是个好兆头。
湖上设有竹道,开阔而平整,四通八达,连接整片湖各个岛屿。
竹道两侧点着盏盏石莲灯,像颗颗星子飘在水中。
天上星月,湖中灯烛,交相辉映,光华潋滟。
各门各派参会席位,就设在这些竹道上。唯有东道主明月湖席位设在湖心亭。放眼望去,以湖心亭为最中心,各派由明月湖外门弟子指引,乘船登上各自竹道。
于是云虚子奉承道:“茫茫三界,俱在师叔棋盘中。芸芸修士,都不如师叔深谋远虑。”
谁知归清真人闻言笑意消失,斜睨他眼,目光沉沉望向南方夜空。
云虚子察言观色,随他望去,急忙收声。
明月湖已在大陆之南,再向南去,唯有南海。南海诸岛小门派星罗棋布,不成气候。但南海上空,青云之巅,霞光深处,还有处天湖大境。
世上还有境主胡肆,霁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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