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雀先明被这话刺痛，涩声道：“只恨
杀不
他。”
孟雪里低声道：“或许可
雪山大王曾为
统妖界征战四方，每到地，先提出与当地妖王单挑，对方可以挑选帐下十位妖将助阵，而他挑十，打得对方心服口服。因此虽连年征战，麾下妖兵伤亡却不多，投靠他
小妖日渐增多。
直到反对他妖王们联合起来，组成支庞大联军，有妖提出：“那貂出自雪山，恐怕最擅长高山、冰河作战，不擅长开阔平原战斗，们约战平原，或有胜算。”
这场平原大战，打七天七夜，雪山大王赢得最终胜利，正式确立妖王地位。那时雪山大王说：“妖界十年之内，不宜再起大规模战事。”
谁料后有灵山反叛、屠杀雪山旧部；万妖大会两阵启动、夜惊变，情状都比平原之战更惨。
雀先明念及此，心有戚戚然，他亲眼见到，无数小妖在痛苦中死去，甚至不知为何而死。他们从四面八方赶来风月城，怀抱美好期待，沉醉花香酒香，心想见证妖族走向辉煌，真心相信灵山描述美好未来……
血藤妖呈上簿册：“请大王过目。”
雀先明稍惊，他们昨日忙于救助受伤小妖、清理废墟、安置伤员、埋葬残尸，城中片兵荒马乱。孟雪里分身乏术，竟还有精力整顿灵山旧部？
又听血藤妖道：“这只是粗略数目。各地方妖王排场不同，带进城仆从不可计数，但最多不过千，最少不过百，便按五百计数。”
雀先明才发现自己想错，孟雪里是派此妖统计大战伤亡。
孟雪里目十行地翻阅簿册，平静道：“你做不错，下去吧。”
灵山带来这恐怖灾难，但灵山已经死。灰飞烟灭，尸骨不存。
雀先明咬牙道：“小圆怎
能助纣为虐？！”
“不是助纣为虐，是顺水推舟。”孟雪里认真道，“阿雀，听说，他不是你小圆。”
“不。”雀先明颓然跌坐，好似被卸掉浑身力气，“你不让去找他问清楚，那还能怎办？”
孟雪里深深看雀先明眼：“不管他出于什目，妖族之祸已成事实。你就算去问他，能问出什？你又杀不他。”
血藤妖恭敬拜谢，赤初关上房门，领他退下。妖王宫中只剩断壁残垣，偏僻竹里馆未被波及，暂且充当新王行宫。若哪位大妖有事禀告，便来此觐见雪山大王，由赤初传话、引路。
孟雪里再做妖王，虽然是情势所迫，赶鸭子上架，但他既然做，责任担子就压在他肩上。
风月城内城原有多少住民，万妖大会发多少请柬，请来多少妖进入内城……没有妖比宫廷总管血藤更清楚这些数字。据说他可以抽出藤蔓枝条，同时誊写十余张请柬。再看如今有多少妖族幸存，便知前夜伤亡数目。
“怎样？”雀先明问道。
“夜之间，三万死亡，六万重伤待愈。这场万妖大会，比咱们当年‘平原之战’打得更惨。”孟雪里低叹声，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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