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肆稍怔。虞绮疏身怀蛟丹，以他
眼力和观气术，
眼便知真相：这个年轻人屡得机缘，受到太多命运优待。
这种年轻天才，自踏入道途，运气就比旁人好，本该意气风发，就算故作稳重、沉着之态，眼角眉梢也难免流露出丝傲气。
但虞绮疏什
也没有。他身上没有剑修那种“剑即出，谁与争锋”慑人声势，就连武修锋锐之气也没有。
好像块璞玉未经打磨，天生光滑沉静，暗合“顺其自然”之道。不像年轻人，却有年轻人赤诚和热情。
胡肆心里有些不舒服。霁霄怎会教出这样师弟？根本不像霁霄。当然，也不像那只雪山灵貂。
“外面说你什,你知道吗？”
虞绮疏挠头：“不知道。”他在长春峰很忙，偶尔见钱誉之，也是趁夜悄悄下山，哪有功夫去听街头巷尾闲话。
在瀚海秘境中，批年轻修士得到长春峰师徒指点，回到各自门派后大多选择闭关，梳理感悟。最近他们陆续出关，境界大进。时间，修行界涌现出许多少年天才，比历史上许多辉煌年代都更繁荣。
然而有人就有纷争，总免不
“比较”。虞绮疏因寒山静思谷之变成名，自然也在被比之列。
胡肆列举几个名字、简述他们师承和道法，虞绮疏听得莫名其妙。
在虞绮疏记忆里,此人曾深夜路过长春峰,他和小槐将对方飞行法器当做流星,对其跪地许愿，实在有点丢人。等对方飞行法器远去，他问孟雪里这是哪位前辈。孟雪里答案令人印象深刻：有病前辈。
于是此刻,虞绮疏笑容真诚，略带赧然地问，你病好些吗。
红衣人神色微变,深深凝视着他。
虞绮疏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不闪不躲地回望，眼神清澈：“前辈,这晚，你要去哪儿？需要帮忙吗？”
虽然对方修为高深,但毕竟“有病”，说不定真有什不方便。
“说你傻，你又不傻。”
虞绮疏：“
本来就不傻。”
走过条狭窄巷子，只见“亨通聚源”不起眼后门口，正立着道人影。那人书生打扮，轻摇折扇，月光下，影子斜长。
钱
胡肆问：“这些都是与你年岁差不多修士，修行界未来希望。你认为，你比他们如何？”
虞绮疏更觉不好意思：“应该都比强吧。就是运气好点。”
胡肆听得憋气。他很久没有“憋气”这种体验，冷笑道：“人家都比你强，你觉得你配做长春峰弟子吗？”
言下之意是，你配做霁霄师弟吗，配做师弟吗？
虞绮疏想想，平静道：“就是。这没什配不配。除非师父赶出门。”
胡肆说：“去亨通聚源,找钱誉之。”
虞绮疏笑道：“好巧，也是。前辈跟走，知道近路。”
红云悠悠然,好像在欣赏月色,飘得很慢，虞绮疏只好慢慢走。
胡肆问：“什时候突破？”
“大前天，呃，也可能是前天，不太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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