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梳头别出心裁,不落俗套,自成风。更显真人潇洒气度,不惧世俗眼光。”
“另辟蹊径,匠心独运,看似杂乱,实则乱中有序,已经到达随性写意境界,风流中带丝沉稳,沉稳中带丝俏皮!”
阮灰、碧游目瞪口呆,心说这难道就是大妖与半妖差距?
孟雪里脸颊微红,不敢居功:“是道侣好形貌,梳什都好看。”
他心情甚好,任由道侣牵着他手,引他走
孟雪里收好“厌雨”,只得认命:“梳毛也是门学问,看着简单上手难。”当年霁霄如果手法生疏,他只能天天炸毛,炸成颗滑稽貂球。
霁霄:“熟能生巧,们还有很多时间。”
孟雪里灰心丧气,就要解开霁霄发带:“们修行者,本不用如此麻烦,还是用法诀……”
霁霄却拦下他:“不必,觉得极好。”
赤初、飞羽昨晚大醉场,清晨酒醒,沐浴朝阳光芒,心情舒畅。
霁霄摇头,随他打趣:“卖得出去吗?拿到‘亨通聚源’,人家以为是赝品。”
孟雪里“哎呦”声:“对啊,按今天行情,重璧峰主书画才是‘剑尊真迹’,该如何证明‘你是你’呢?”
话头说到这里,孟雪里忽想,他和霁霄离开人界有段时日,虽然为寒山做后手安排,毕竟难以面面俱到,不知现如今寒山情况。掌门和各峰主如何,虞绮疏剑法练得怎样,有没有再跟钱誉之吵架……甚至想起瀚海秘境遇到,曾打擂交手,后来并肩作战年轻弟子,有没有记得他叮嘱,好好修行。
他有点想念人间,想念长春峰桃花、小鼠和锦鲤。妖界不再是他熟悉妖界,他与灵山情义俱泯,只剩恩怨。论心中牵挂,竟然是人间更多,他乡成故乡。
霁霄似乎知道他感怀,取木梳,要为道侣梳头束发。
赤初自言自语:“交新朋友,有新目标,就开始新生活吧。”
飞羽正要回答,忽见霁霄从竹楼走出,定神细看,登时吓跳,低声问:“真人被鸟抓?!”
碧游更是惊骇万分,他习惯窝在阮灰头顶做窝,扒拉阮灰兔耳,难道自己昨夜喝醉,挠霁霄真人头?
却见孟雪里随霁霄走近,暗含期待地问:“你们看,梳得怎样?”
赤初、飞羽何等妖物,乃是妖界最牙尖嘴利妖将,菩萨能骂出火气,淤泥能吹出莲花。两妖打量霁霄神色,赞叹道:
孟雪里反而让霁霄坐下,自己站着:“来。”
霁霄有点诧异:“你会吗?”
孟雪里反问:“这有何难?”
此时朝阳初升,光线明亮,照得镜中对璧人形影清晰。竹楼外鸟鸣报早,虫声啾啾,竹海迎风,碧浪层层翻滚,气氛也好。
孟雪里从没有为别人服务过,他手持“厌雨”木梳,掬起霁霄柔顺如瀑墨发,本想盘个高髻,不得其法,半挽半放,又觉不合心意。最后为霁霄系根发带,还系得歪歪扭扭,毛毛躁躁,与对方平时端庄高华形象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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