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霄:“怎?”
孟雪里低声道:“三年前,随南征北战,领地扩大,‘大妖不得吞吃小妖’法令越来越难推行。却还想建学宫,让群妖互相学习,熟读人、魔两界典籍,向人族、魔族学习。大妖心思浮动,愈发向灵山靠拢。灵山不说‘雪山大王色令智昏,有意与人族联姻’,也会有其他理由,促成那场杀宴……改变妖界,不在时地。法令是恶是善,不仅在心意,也在因地制宜,循序渐进。妖界与人界,毕竟不同。论拿捏妖心,树立威严,确不如灵山。”
霁霄轻拍他脊背,像哄宠物入睡:“你进风月城,看路,觉得如何?”
孟雪里:“灵山对风月城投入太大,不仅劳民伤财,而是倾其所有。好像不是为长久做妖王,只是为举行这场万妖大会,召集众妖。以他脾性,本不该这样,他从前只喜好音律绘画,不曾喜好奢华。妖界尚未完全统,他本是最懂得把握时机,徐徐图之妖。”
事出反常,令孟雪里感到隐隐不安。
孟雪里忧愁叹气:“妖族傻病不传染人吧?”他知道赤初、飞羽今夜借酒浇愁,故意放纵自己喝醉。孟雪里虽沾点酒气,仍保持着清醒。
霁霄随之叹气:“不好说。”他轻抚孟雪里后颈,淡淡笑道,“已经很傻,万不敢再傻。”
孟雪里瞪圆眼睛:“傻也是你道侣,你还想和离吗?”
霁霄真诚道:“不敢想。”
孟雪里满意,将顶楼露台留给群妖晒月亮,自己拥着道侣回房歇息。
”狐狸对月相邀:“好儿子,跟爹走个!”
阮灰欲哭无泪,捧起酒碗喝。
夜月照竹林,露台群妖酩酊大醉,东倒西歪,显出或大、或小原形。
白鹤瘫在凉丝丝竹席上,张开巨大双翅:“快上来,背你们飞上月亮!”
紫狐跳上白鹤后背:“扶稳,飞吧!要重新开始,飞向新生活。”
他抬眼,从这个角度刚好看到霁霄削瘦下颌,好像又回到做貂时,依偎在道侣胸口。
“灵山是否别有所图,待万妖大会,自见分晓。”孟雪里转而笑道:“只希望雀
窗边白纱映出婆娑竹影,月光如水倾泻,竹席泛着凉气。
孟雪里喝酒,不想打坐修行,与霁霄并肩躺在床榻上,盖同条轻软蚕丝被。
夜已很深,竹林中虫鸣渐歇,场细如花针小雨悄然飘落。
霁霄问:“睡不着吗?”
孟雪里听着竹海雨声,翻身点头,埋进道侣怀中。
阮灰说:“也想飞,半妖也要有新生活。”他头顶翠鸟,跳向紫狐。
翠鸟不足巴掌大,灰兔也只有两尺长,灰兔坐在狐狸双耳之间,大小正合适,像找到个柔软舒适窝,翠鸟又窝在灰兔两耳之间。
狐狸头顶兔子,兔子头顶翠鸟,个叠个。最下面是趴伏在竹席上,酒气冲天,打鼾如雷白鹤。
赤初醉眼朦胧:“飞慢点,想吐。”
阮灰和碧游望向天边明月:“要摸到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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