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只鸨妖,没有为客妖拉到满意皮条,是对他业务能力侮辱。
孟雪里见他想占赤初便宜,轻轻笑:“这却不
楼顶有赏月露台,露台四角垂着白色薄纱,银色月光下,白纱映满婆娑竹影,随风飘扬。
果然如红楼主所言,是个闹中取静清贵之处。
阮灰、碧游忍不住惊叹,红楼主自得道:“这翠竹,是人间移栽来品种。亭亭秀美,叶细而密。”他转向孟雪里,“风月城夏夜,不时落几场小雨,天明即晴。夜半临窗,听竹林风雨,行极乐之事,天明云散雨停,别有意趣。”
孟雪里表面满足点头,微笑夸赞道:“楼主好情致。”
然而心中慌乱,个白河水床、珍珠手串,就折腾掉他半条命。还要这听雨竹楼做甚?
楼中大堂群妖往来,衣影纷繁,灯影缭乱。从孟雪里位置望去,圆润孔雀身形晃,再不见踪迹。
红楼主善于察言观色,以为他看上极乐鸟舞姬,会意地笑笑:“老兄远道而来,风尘仆仆,今夜先请安寝休息。明天晚上,大摆宴席给兄弟接风,再让她为你献舞。”
孟雪里婉拒道:“瞧那孔雀妖有趣罢,不必劳烦。”
红楼主暗想,这‘昆山大王’东猎西渔,荤素不忌,拥有美艳妖宠、清纯半妖、冷傲人族犹不足,连只学舞胖孔雀都能瞧出妙处。相比之下,自己还有得学啊。
孟雪里收拾心情,随红楼主及众龟公仆从向里去。穿过沸反盈天厅堂,再过道圆月门,才知楼后庭院别有洞天。
他偷瞟霁霄,见道侣神色如故,又觉得自己想多,自作多情。
红楼主听此道高手称赞,谈兴更浓:“此间名作‘竹里馆’。‘红尘醉梦楼’落成后,为招待灵山大王,才造此佳景。旁妖不知,却知道,大王精通音律绘画。是位风雅客。”
“确如此。”孟雪里淡淡道。
赤初故作感动,柔声道:“楼主有心,请们住大王住过地方。”
红楼主被他笑得心神荡漾,趁着夜色竹影靠近,偷摸去搂紫衣侍宠腰肢,却被后者轻巧避开,只得遗憾道:“大王只住夜。有意进献貌美雌蛇,却只找来些俗物,入不得大王眼。”
庭中花木繁茂,点缀假山、小桥、流水。画廊曲折,廊檐下点着盏盏素净纱灯。花楼中猩红迷醉红光,照到这里只剩下点朱砂暗红,像是从另个世界漏来。
楼中腻人脂粉香味被夜风吹去,空气豁然清新,孟雪里暗舒口气。
行人穿廊绕花,越向庭院深处去,四周越安静。歌声、笑声渐不可闻,只听草丛中、花枝上虫鸣鸟叫,甚显清幽。这时再回头望,红楼中灯火珠箔被繁茂花树遮掩,不露点痕迹。
画廊尽头,片竹林映入眼帘。风吹竹叶,声响极细密,如千万只春蚕啃噬桑叶。细碎白石铺成小径,曲径通幽,行到竹海中心,座竹楼方显全貌。
竹楼四层,楼外铺设有竹道,道旁挖小渠,引来清泉,活水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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