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里摇头：“你说得不对。若以生死成败论英雄，这
切还没有结束。”
白鹤面色骤变，心中隐约生出个极荒谬
想法：“难道雪山大王没有死？”
却听层传来纷乱妖声、脚步声。霁霄道剑气打出，铁门锁死，隔绝门外声音和光线。
白鹤：“妖兵来
！”
孟雪里：“如何上三楼？”
白鹤却误会：“太迟。”
任何大妖见到“雪山旧部”，都会以为他们要招兵买马，推翻新王，为旧王报仇雪恨。但旧王身死，新王如日中天，此事注定不成。
白鹤道：“
不会再为任何妖王战斗。你们走吧。”
“不用你战斗。”孟雪里问，“三年前，灵山大王因何事起反心，何时开始计划反叛，你可清楚？”
白鹤沉声道：“大局已定，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雪山大王注定失败，没有巨蟒起事，也会有别妖！”
厉害法器，有镇妖符文加持，只要你运起妖力，就会被锁上符阵反噬……”
“铮”然声脆响，白鹤忽觉后颈凉，剑风擦过面颊，紧绕脖颈铁锁应声而断。
白鹤表情瞬间凝固。
霁霄平静收剑，孟雪里从怀中取出张薄纸，让对方借着微光看清楚。
“雪山印鉴！”鹤妖惊疑不定，神色变得复杂，“你们是，雪山大王属下？”
白鹤：“层顶有翻板机关。”
两人飞身跃上，剑气冲霄，十余条冰寒铁索齐崩散，
虽然逃生机会摆在眼前，白鹤仍不假辞色，浑不怕惹怒“雪山旧部”，被剑结性命。
孟雪里怔，霁霄替道侣追问：“为何？”
“雪山那套‘众妖平等，妖不吃妖’理想，在妖界根本行不通。大妖制裁小妖，小妖侍奉大妖，才是妖界亘古不变法则。反对灵山，因为他太残,bao，但也不支持雪山。”
白鹤见对方没有动怒，语气稍缓和：“最初都很简单，大家因为‘让妖族更强大’，这种遥远又美好想法聚在起，腔热血，憧憬未来，开始南征北战漫长斗争。但斗到最后，能坐稳妖王宝座，定是最狠妖。
“灵山称王后，大兴土木建造两大工事，边是镇妖塔，恐怖冰冷，让每只妖都看到，胆敢反抗灵山大王，会落得什
下场。另边是风月城，酒池肉林，瑶池玉殿，就连初开灵智小妖都知道，为灵山大王立功尽忠，能享受到什……顺者昌，逆者亡。灵貂确实勇猛善战、宽和仁慈，但论操纵妖心、巩固权力，他不如巨蟒。所以他败。他死亡就是铁证。”
孟雪里：“有问题要问你。”
他主动帮白河大王救妖，表面条件是间白河城商铺。其实有些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夜探镇妖塔，找两位灵山旧将寻求答案。
他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样答案。
或许答案不重要，真相不重要，因为他已经转世为人，还因祸得福与霁霄结缘。但问出那些问题很重要，面对过去失败很重要。
这是道侣给他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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