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里想,这怎回事,他说:“还是觉得害怕?要不然,唱首歌?首《白河美妖》送给大家……”
阮灰摇醒翠鸟:“不,不敢劳动大王。”
碧游挣扎着醒过来:“是在
孟雪里摸摸鼻子:“这,说出来怪不好意思,就是。”
袖中沉寂无声,四野只有风吹过林,白河咆哮。
良久,阮灰不敢相信,怔怔道:“真是,雪山大王吗?”
碧游如离弦之箭,冲出衣袖:“大王,你、您,您还活着!”
“没死成,道侣救命。”孟雪里拉起霁霄手,“他也没死。”
河岸道路崎岖,伸手不见五指,为缓解紧张,碧游唧唧喳喳地说话:
“阮灰,刚化形时候,喜欢过只小鸾鸟,她有丝凤凰血脉,长得漂亮唱歌好听,这辈子做过最大胆事,就是拔她根翎羽,被她追着啄。真没想到,更大胆事,还在今夜等……”
阮灰声音微颤:“你说这些干嘛?你害怕?”
碧游逞强道:“怕什。有人保护,不怕。”
阮灰:“可是怕啊。”他从孟雪里袖中伸出兔头,寻求安全感,“孟长老,你们为什装作‘雪山旧部’,雪山大王真没死吗?”
将在白河河畔,为你们点盏鱼龙灯。”
霁霄淡淡道:“既然定计,这便出发罢。”
孟雪里收下火焰箭,起身招呼半妖们:“褚花留下,等铺面开张大吉。碧游阮灰,走啦。”
三只半妖看着桌上青豆、鸡爪、鱼眼,彻底呆傻。
碧游喃喃道:“这,这就走啊……您们不再多说两句?”
霁霄反握住他手,笑笑。
“霁霄真人?!”碧游“嘎”声晕过去,跌进阮灰怀中,不省妖事。
孟雪里如果孤身人,确实没几分把握闯塔,但霁霄与他起,道侣便是他底气。
他自信即使救妖不成,也能保碧游、阮灰全身而退。
阮灰呆怔着缩进袖里,言不发,好像吓傻。
他听到白河大王与长春峰师徒对话,觉得为得到间白河城铺面,让暗行生意过明路,实在牺牲太大。要扯弥天大谎,还要夜探镇妖塔。
计划已定,箭在弦上,他本不想多问。然而这种情形下,谈论这位已逝妖王,能给他很大安全感。毕竟只有雪山大王说过,让食草妖可以安心食草,妖界才会好起来。
碧游也探出脑袋,表情与阮灰如出辙。
孟雪里见半妖瑟瑟发抖,着实可怜,也心疼童工这路不易,便与霁霄对视眼,坦诚道:“没死。”
“啊?”阮灰呆怔,“您怎知道啊。”
……
入夜后起风,浓云遮蔽月色。
白河失去月光照耀,漆黑河水发出震耳轰鸣,惊涛裂云穿空。妖行河畔,漫天水汽、雷鸣水声令妖心生敬畏,好像不小心,就要被甩进滔滔大河,随波翻滚,摔得粉身碎骨。
翠鸟、灰兔躲在孟雪里袖中,正是如此心情。
随河向东,莽莽群山之中,孤塔耸立,如利剑直刺夜空,没入阴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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