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不是人族，也不是妖族，经常遭受排挤，无法融入任何族群正常生活，因此对人界和妖界都没有归属感，只能隐藏身份，提心吊胆地四处流浪。“亨通聚源”暗行建立后，接纳、喜欢自己身份
半妖才渐渐多起来。
阮灰得到认同，双眼发亮：“本来就是嘛，在咱们暗行，大家都
样，都是半妖，谁也不笑话谁，谁也不嫌弃谁。干多少活，就领多少工钱，分多少利润。做人，学不完礼法，没本事，遭人嘲笑，本事大，遭人妒忌：做妖，打不完架，小妖怕被大妖吃，大妖怕被抢领地，最后都是妖王踏脚石……”
碧游猛地扑扇翅膀，对着他脑袋通乱啄：“蠢兔子，说你没出息，你还真没出息！”
阮灰委屈地躲闪：“
个兔子，要出息作甚？雪山大王说过，‘让食草妖可以安心食草，妖界才会真正好起来’，虽然不是妖，也觉得他说得没错！”
碧游怔，挺起胸膛严肃道：“这话在人间、在面前说说便罢，到
妖界，万不能说给外妖听。雪山大王，已经不在……现在是灵山大王天下。”
孟雪里与两位半妖管事,约定好出发时间,便主动告辞。钱誉之欢天喜地,恨不得放鞭炮送别这对道侣，他向阮灰讨来暗行账本，满足地走——何以解忧,唯有看账。
阮灰梳理翠鸟鲜亮羽毛，低声道：“人族修士好奇怪，钱真人为什
要认错？”
碧游装作很懂样子：“这是人族礼法。当两个人互相道歉时候,出于礼貌,第三个人也要立刻附和，这就叫‘从善如流’。”
阮灰似懂非懂地点头：“那位孟长老,看起来好小，按人族年纪,他成年吗？”
碧游郑重道：“孟长老继承剑尊私库，算‘亨通聚源’半个东家,也算咱们半个东家。不管他是否成年，你都要尊敬他……妖界不比人间太平，人族修士不懂妖界规矩,修为再高也会阴沟翻船,这路前往风月城，全靠咱俩保护长春峰师徒，是钱真人对们掌管暗行考验！”
阮灰有些失落，却无法反驳。
妖界皆知，三年前，雪山大王身死“界外之地”，已被扒皮拆骨。
这次万妖大会，灵山大王要彰显新王威势，当众焚烧他貂皮——那真是好大张皮。
阮灰捋捋兔耳，将威风凛凛翠鸟放在双
阮灰：“知道，定护好他们！”他回想方才孟雪里与肖停云相处，疑惑道,“长春峰师徒也有点奇怪，师父比徒弟矮，他们怎还拉手？”
碧游本正经胡诌：“很正常，师徒关系亲密，师父慈爱，徒弟孝顺，拉手拥抱都是常事。你还小，不明白这些，就见得多。”
阮灰小声反驳：“不小，百六十多岁。做人真麻烦，还是做半妖简单快活！”
碧游笑道：“你能这想，再好不过！”
最初来到“亨通聚源”暗行半妖，并非天生喜欢做生意，做伙计或做管事，只是想找寻处栖身之所，找条保命谋生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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