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孟雪里有点
孟雪里转头，直直盯着肖停云，声音微颤，
字句道：“
不信这世上没有黑白，没有道理。如果真
没有，替霁霄问个道理！”
霁霄看见他泛红双目中，浓烈情感翻涌。
电光火石间福至心灵，他好像明白
什
。
霁霄轻声问：“你真不喜欢霁霄吗？”
孟雪里头脑乱成锅粥，霁霄之死、妖界旧事、孔雀负气离开，桩桩件件压他喘不过气。
“你们为什吵架？”
孟雪里：“为霁霄。”
霁霄心头微动。
孟雪里：“不止是为霁霄，也是为自己。”
不论人生还是妖生，有些时候，连你最亲近朋友，也不明白你心意。雀先明以为他被情爱迷惑，含怒离开。
孟雪里低着头走回来,踢飞拦路小石块,神色恹恹。
霁霄说到做到,没有听两人谈话，但看这副情形，也知道他们不欢而散。他向小道侣走去,边伸出双臂，想给对方个安慰拥抱。
孟雪里没理睬，颓然坐在地上,像霜打秋花。霁霄摸摸鼻子,陪他坐下。
野花遍地荒野，两人并肩而坐看夕阳,霁霄轻声问：“还好吗？”
孟雪里自嘲笑笑：“不太好。又把事情搞砸。”
他霍然起身，崩溃大喊道：“谁说不喜欢他！凭什说们不配，就算他是天上月亮，是地上雪泥，也敢喜欢他，犯法吗？！
孟雪里剧烈喘息，喊出真心话好受些，还没来得及平复心情，忽然眼前覆下片阴影。是肖停云站起身，挡住他光线。
孟雪里微怔。
肖停云面对他时候，总是眼底含笑，温和包容。面对别人，虽然寡言少语，也是耐心有礼模样。
他第次看到肖停云面无表情，眉眼如覆冰霜，气息如高山深谷。
然而霁霄存在对他来说，更像种信仰。证明他做不到事，有人能做到。
遭受背叛有多苦？重塑肉身有多疼？转世为人有多难？
霁霄是漫漫长夜、风雨飘摇中，天地间点不灭星火。
“就是不服气。”孟雪里自言自语，“道侣生顶天立地，却死不明不白，凭什？！”
霁霄平静道：“生死由命。自己选择道，就有面对结局勇气。”死过次不好受，所幸福祸相依，有失有得。
霁霄不擅长安慰，无声地陪伴他。
夕阳向群山背后沉去,给起伏山脉轮廓镀上最后层橘红光芒，另半边天空呈现墨蓝色。孔雀尾羽划过蓝绿流光渐渐消失,长风浩荡穿行于旷野。
孟雪里说：“不怪他。从前确实有些……轻狂。”
灵貂与巨蛇、与孔雀，曾经三界潇洒游荡，无法无天,自由自在。雪山大王曾经南征北战,也曾扮作雀先明围脖。他知道雀先明直怀念过去，认为做大妖，就该意气风发，风风光光。孟雪里没有错，雀先明也没有错。
小道侣话没头没尾,霁霄却大概听懂。他有些好笑地想，年轻时谁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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