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闭眼,道空灵寂灭剑意,海潮般向殿外涌去。
……
初空无涯自池塘水龙卷升起,围绕长春峰飞掠,像位巡视领土君王。
道童小槐听见动静,从睡梦中惊醒,慌忙奔出房间,甚至忘穿鞋,他赤脚仰望天幕道流光,激动地大喊:
“虞师兄,你学会御剑啦?!”
派,与五峰峰主派对峙。两边人数不相上下,论弟子修为境界,后者更胜筹,但如果真动起手,前者有寒山唯化神境强者坐镇……胜负难以预料,只有血流成河结局可以预料。
而两派领袖人物,泰珩道尊与见微真人仍在殿中。隔着道紧闭殿门,外界动静听得清二楚。掌门虽然重伤,神志却还清醒,他知道对方定还有后招。
见微生平,最不愿看到寒山分裂。他想到寒山庞大基业,就要毁在自己手里,心痛比腹中伤口更痛:“你宁愿与虎谋皮,也要与霁霄为敌?你怨恨他至此?”
泰珩摇头:“你想得太狭隘,最大敌人,从来都不是霁霄,死个霁霄,还会有下个‘霁霄’。最大敌人,是时间……有人说老而不死,缩头乌龟,你以为不知道?知道,但时间是最公正裁决。沧海横流五百年,世间出过多少伟大人物,为什现在他们都死,只争得时输赢,而还站在这里,还拥有未来。见微,你好好想想,谁才是对。”
掌门嘴角淌血,笑道:“时间?活长?刚开始修行时候,确实是为延寿,以为修行就是为求长生,求不朽,求力量。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你想要缩头乌龟长命百岁,还是光明正大二十年?今天死在这里,死不得其所,但不后悔,不会为求生告诉你阵枢在何处……明白,你道不同,不能、更不必互相理解。”
狂风吹得虞绮疏睁不开眼、苦不堪言,心想你哪只眼睛看见是御剑,分明是剑御!
初空无涯出海时,甩不脱背上人形包袱,只好御人而行。
“愚蠢!”泰珩不生怒气,反而叹息道,“找你讨阵枢,不是为,是想给你、还有殿外那些人个机会,给你们条活路!得阵枢,你们大多数人不用死,反之,你们都得死……寒山之内,除“初空无涯”,还有第二柄可以伤剑?没有!你正仪剑不行,就算袁紫叶从瀚海回来,她归梦剑也不行。”
泰珩想想:“如果钱誉之当年没有弃剑,苦练到今日,他毫厘剑,才配有几分火候,可与寂海剑争锋。如今寒山,除去初空无涯和剑,竟没有柄上得台面……”
至于殿外紧张屏息,严阵以待各峰主、长老,他们剑,他根本不看在眼中。
这般局面,他心中早已反复推演过无数次,但此时此刻说出口,而且是对见微说出口,多年被迫避世郁气吐出,心中依然升起丝满足感。
泰珩愈觉舒畅:“可惜霁霄已经死,初空无涯无人驾驭,总不能从天上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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