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主转向掌门真人:“此子要成大道,还有项禁忌。”
“是何禁忌?”
境主又吐出两个字:“避雪。”
流岚峰主不服:“等剑修,剑当前,诸邪辟易,百无禁忌!避什避?”
重璧峰主皱眉:“寒山到处都是雪,他能避去哪里?辈子待在山脚下论法堂?”
时间渐渐流逝,香炉熄又燃,东方天空泛白,境主纹丝不动。
对面是天湖大境之主审视,背后是数道目光打量。霁霄同样不动。
就在脾气最,bao躁岳阙峰主,已深觉不耐时,境主抬手。
两位美婢拂开鲛纱,露出他皎若明月面容。
胡肆终于启唇,吐出两个字:“师弟。”
走到内室,两扇格栅门在他面前向两侧移开。
掌门与各峰主盘腿坐在白色锦垫上,每人身前是方矮几,有美婢服侍他们用茶点。
可大家面色不虞,明显不习惯这里招待。
客席之前,还有张锦垫空置。
再往前,帘鲛纱,隔开主客。
有这般好运。
他不练剑,只沉浸于炼丹、炼器、推演观气等等修行杂学。他证道那日,寒山没有剑影,唯有满天绚烂红霞,如丹炉之火。
太上长老伴着云霞而来,当面斥责他:“进境迅速又如何?寒山以剑立派,你不用剑,便不配为寒山弟子。你师父若还活着,得知今日,定后悔当年收你入门!”
彼时胡肆年轻气盛,性格乖张叛逆,当即立下重誓,负气而走。待霁霄除魔归来,大局已定。
胡肆离开寒山之后,愈发胡作非为、肆无忌惮。有段时间甚至改修‘风月道’,在天湖大境豢养众多貌美男女,日夜笙歌。
紫烟峰主摇着团扇道:“不如
话音落下,众峰主面色惊变,豁然起身。桌案倾倒,杯盏洒落。
掌门见微真人目光如电,直直看向肖停云。
霁霄只是剑眉微挑,显出淡淡疑惑。
境主继续道:“师弟,宗门今朝得此良才,使你后继有人,你若泉下有知,也该安心!”
众峰主无语凝噎。
纱幔后隐隐透出道人影,那人端坐着,姿态甚庄重。
与他姿态截然不同,是他散发披满肩背,外袍松垮,赤裸胸膛打扮。
他对肖停云道:“坐。”
霁霄依言,隔着轻纱,坐在他对面。
只看眼,便知人命数,那不是修行者,是神仙。修士观气,需沟通天地,细细推算。
他虽离经叛道,却境界高妙,不问人间权欲是非。许多人还要向他求丹药、求法器,因此天湖大境长盛不衰。
执事长驾驭飞剑靠近云船,便有群娇美侍女前来接引。
朱红宝船如日,飘飞彩裙如霞,可谓良辰美景。霁霄想起师兄做派,却略觉头疼。
他随侍女上船,在底层船舱沐浴焚香后,换上崭新锦袍。又有新美婢接他登楼,他们来到云船顶层,而后赤足走在竹席上,绕过扇扇墨色帷屏。
这是间广阔静室,接引婢女垂头不语,寂静中,只有长裙扫过竹席微弱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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