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岭
孤苦少年，
朝成为仙门天才，宛如乱石堆中出璞玉，确实有几分传奇色彩，值得议论。
说话几人也没什
歹毒心思，好奇心作祟罢
。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孟雪里想，如果那位
夜色已深，楼中弟子越来越少。孟雪里合上书卷，从窗边桌案走向书架，打算换本下册来看。
忽听两座书架之外传来低低说话声，依稀有‘肖师弟’三个字，这次却没听到‘霁霄真人’，孟雪里停下脚步。
修行者五感敏锐，他隐约感知到，那群是六七位少年，修为低微，大概是外门弟子。
“说起来，你们谁知道肖师弟是哪里人啊？”
“他算南边人，过云中山脉再往南。”
入夜后，寒山藏书楼灯火通明。
只要临近亥时，孟长老还未回长春峰，小道童便来藏书楼中寻他，替他抱书卷。
第次孟雪里说：“
记得路，晚上不必来接。”
刘小槐恭谨应答，许久之后低声问：“孟长老，您要选别道童吗？”
像他这样，负责峰中传讯洒扫之类琐事，称为洒扫童子。另种道童可以跟随长老在外行走，称为抱剑童子。虽然都是道童，显然后者更有面子。
于对寒山未来失去信心。
这不是什高明方法，却也不坏。
“当然死，百二十年。他还不死，说不过去。”
如何杀死人间无敌剑尊？
需要足够时间和耐心，谨慎计划环环相扣，以有心算无心，才能完成看似绝不可能事。
“既然是南方，怎没进明月湖？”
“张师兄他们运气好呗，抢在明月湖前面把人带回来。也是那村子地方偏，般人真寻不到，只能说是机缘巧合。”
“村子？看肖师弟形容举止，以为他出身世家大族，竟然不是？”
“问李师兄才知道，你们千万别说出去。据说肖师弟双亲早逝，而且……”
孟雪里听到这里，微微蹙眉。
孟雪里不知其中原委，只看小孩有点委屈，便默许他来。于是其他长老道童抱剑，他道童抱书，倒也成为寒山景。
藏书楼不仅有道经、剑诀，还有寒山前辈写随笔、游记、自传等等杂书，供弟子们参考领悟。
孟雪里第次来时，想找找霁霄有没有留下点什，却被楼中执事很遗憾地告知：“真人不曾著书。”
楼分九层，每层布局大抵相同。排排高大书架间隙六丈远，数人通行无碍。另侧窗下设有许多桌案，供挑灯夜读勤勉弟子落座。
孟雪里喜欢晚上来，满楼蜡烛都点燃，火光跳跃。那些雕花烛台从书架外侧上方伸出，悬在头顶，像雪山上夜里星星，又亮又多。
站在修行界顶端数位大人物，等待这场杀局发动，已经等过百二十年。
所幸修行者寿命漫长，活得越久，思考问题越周全，越复杂。
那人饮罢茶汤，望向广袤夜空，怀念往昔岁月，心生许多感慨：
“霁霄不死，有人难证道，有人睡不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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