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霄淡淡道：“你在
身边，自有护你平安。”
他伸手拈来
颗疗伤灵丹，小貂舌头卷，毫不犹豫地吞下。不多时，外伤渐渐愈合。霁霄又为它掐诀清洗，如此打理番，总算不是皮肉翻卷，鲜血直淌
凄惨模样。
灵貂往他怀里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从此追随剑尊左右！”
霁霄抚过它白色皮毛，指尖触感柔软。
妖丹与筋脉尽碎，只有心脏微弱跳动，是根手指就能碾死、脆弱小东西。
“无父无母，是妖界圣雪山下点灵气所育，天生地养。”灵貂听他拒绝，竟不肯放弃：“剑尊大人，请再想想办法，今天能遇见你，证明命不该绝，天不亡！”
“天不亡你？”霁霄不以为然：“你这幅模样，若遇见其他修士，只怕已被挖出妖丹、剥离皮毛筋骨，炼成法器丹药
。”
灵貂在他手心微微颤抖：“但觉得，你是个好人。”
霁霄沉默。
风雪呼啸，灵貂饱含期待地看着他，双眸光彩渐渐黯淡，忽听霁霄开口：
想笑。
这位大王，每日有座下小妖服侍奉承，应该极负傲气。撑着口气不肯死去，应该极有血性。
谁曾想，它着实能屈能伸，毫无身为大妖自觉，理直气壮喊救命。
灵貂双眸湿润：“等养好伤势，愿与你签订灵兽契约。陪你解闷逗趣，为你征战三界！”
人间确有御兽之法，霁霄想起北冥山驭兽师口头禅‘唯灵兽与小人难养也’，摇头道：
“人身有三盏明火，在两肩与额头，汇聚阳气。你若转生为人，阳火衰微，体质寒凉，必然怕冷。可想清楚？”
此妖从前最爱两件事，痛快吃肉，雪地打滚，竟都做不成。
灵貂依然道
“有位师兄精通炼丹之道，曾炼得‘转生丹’，可保神魂不灭。再替你重塑血肉，令你脱胎换骨，转生为人，这般或有线生机……你肯舍得妖身？”
灵貂不知在妖界经历过什
，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只要能活，愿做人！”
“你想做人，并不容易。妖可以吃妖，人却不能吃人。”霁霄神色平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可敢答应，不在人间杀生？”
他只要句口头承诺，并不逼迫灵貂以神魂发誓。因为自信如果对方反悔，自己也镇得住它。
“为做人，愿意吃素！但不杀生，别人欺负怎办？”
“灵兽娇贵，甚是难养。”
“不样，很好养！听说你们寒山风雪连天，山林里虎豹豺狼出没，那正好适合。喜欢吃肉，什肉都行，还喜欢吃饱之后在雪地里打滚。你将带回去，做个镇宗神兽吧！”
灵貂眨眨圆眼：“你们人间修士，不是讲究‘缘法’二字吗，你彼此合适，难道不是有缘？”
霁霄淡淡道：“救不你。你妖丹已碎，筋脉被外力寸寸打断，即使治好外伤，也时日无多……”
他终究是动恻隐之心：“你父母亲族何在？送你去见他们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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