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或许终觉着在此事上对有什亏欠,故常常关外送什不得奇巧玩意儿来,他便总留心着人先选出份儿好,叫也拿去给稹逸瞧瞧。往后他待在宅子里时候稍稍多起来,更巴不得,还指点厨房变着花样儿做他喜欢吃食,夏天儿拉他在院儿里吃凉面,入冬时候架起篝火,将鹿肉烤得焦酥老脆,同他吃着吃着还使坏把蘸酱往他脸上糊,气得他把拽在躺椅上要揪脸,又还被没皮没脸赖脱,叫他坐在边儿上只能自个儿好脾气地擦洗,说真不知道自个儿当年是教个什东西出来,也忒不懂尊师重道。每每这种时候就亲他口,引他再转眼来看是真同他乐,他便也什气儿都能消解,往后饭也就照常地吃,觉也都照常地睡。
也就是那时候,宫里头娘娘做完月子,终于得力气,便想起来返还礼,待拆锦盒儿打开瞧,觉着那礼还颇眼熟。
锦盒里头是对儿仁寿年间禅鸟花瓶儿,识得。这花瓶儿上天入地只有双,从前皇上还是太子时候曾由底下人送去过东宫,他见着花里胡哨定喜
手便来撕裤子,引连忙拽着他就骂:“人家都说断袖断袖,哪儿有你这连裤子都断。”
他捉开手将更抵实在,此时干脆不同讲话,只抬手捏着下巴便吻上嘴,这吻缠绵极长时候,总算把叫喊力气都吻尽,渐渐才掐着腰腹搔磨,至始至终未出过言,却单是动作间就哄得着他道儿,从罗汉榻上下来,又依他在书画阁里要回,忍叫忍得是嘴皮都快咬破,他也不知怜,只说这去巡案怕是要小半年都见不着,若此时还不与些甜,那临行前就再没时候。
可算是笑,说他也真荒唐,庄重这二三十年,到如今却怎不能免俗起来。
皇上厮磨耳鬓、指下徐徐慢捻间,却轻轻道:“生而在世本就是最最最俗事情,乐欲之类,这天底下谁又得免?”
眯着眼睛看他:“你都免不?”
他只垂首亲在鼻尖,抵额深深看着说:“免不,有你就免不。”
【廿捌】
落雪飘花儿,三月春九月秋,就这安平喜顺又过两年,宫里熙嫔与贵妃娘娘终于先后生娃娃。
之前贵妃同熙嫔起大上肚子时候,仿若也总听闻各处传起,说她在宫里时常自道肚子争气,里头定会是个小皇子,便总给熙嫔下脸子,还说熙嫔是个弱柳子模样、空长脸慈悲相,到头还是生女儿命。结果不久前二人双双临盆,熙嫔这弱柳子倒是顺顺当当生下个大胖小子,贵妃娘娘却难产闹腾几昼夜,生还是个娇俏姑娘。
其时恰朝廷平复南地兵乱,正是普天同庆时候,皇上便赐封贵妃丫头为镇南公主,熙嫔那儿子也顺捡个关平侯做,听说宫里年节都热闹些,皇上便是真有阵喜气日子,自然瞧来也喜气,还顺台里份子给二宫赶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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