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不知算不算顾左右言他,叫听言端起碗来是顿,却也只好接道:“早同二哥说好今年换去请,请回来也好抄,叫他慢慢儿由着日子回来就好,省得在路上赶。”
爹听着,应,拾起筷子给娃娃夹口菜,淡淡作思二,还是说回升官事儿,嘱句:“你现今也是而立人,往后官儿上去,做事儿也当愈发仔细警醒,这也当学学你二哥。”
瞎吭声儿当作听见,后也不知如何吃罢饭,回宅刚叫徐顺儿定去请经日子,皇上就来,也道要人做桌子菜来贺升迁,却听说已在爹家吃过,打量神色,不免拉过问怎。
只说:“在爹那儿光吃饭没喝酒,不痛快罢,你要贺,干脆陪喝两杯。”
皇上就果真陪喝过两杯,喝得夜里共他道儿看折子是看得全然心不在焉,瞥眼儿见他却依旧正襟危坐、凝眉细审,容丝毫没个酒意,竟还是极清醒极庄重帝王模样儿,不由叫觉着这人真真多少年来从未变过,大约是连石峰在跟前儿崩亦能不抖抖眉头,瞧着怪叫人
跑去爹面前笑:“就是就是。”又张手闹起来:“要爷爷抱吃饭,小叔身上脏。”
眼瞅着爹皱老眉将娃娃抱上膝去,只把绶带丢给徐顺儿,冲他瞥眼爹手上珠子。
徐顺儿见,忙同附耳道:“从前与夫人超度方丈前两日来过化缘,同老爷坐几刻讲禅,这珠子是走时就留下。”
闻言喉间哽,只口型儿再问他:“那和尚化多少走?”
徐顺儿袖下颤颤伸手,肃容冲比划五指,叫心下顿生阵闷痛,瞥眼儿再瞧瞧爹语不发抱着嫡侄子,这痛竟直击上头顶去,引双足都似凉。
“站着作甚?”这时爹却远远看来,眼见下人将碗盘都摆好,便冲凉凉道:“正巧赶上有饭菜,你干脆就吃再走,权当个升迁宴贺你官居三品罢。只你哥哥们不在,酒就甭喝,省得醉歇这儿麻烦。”
时闻他这话,便凝眉看桌上菜,但见是鸡鸭鱼肉各都有,数下来足有十四五样儿,里头甜腻糕饼不少,样样儿算是从前国公府里常做。此时再抬头看那嫡侄子,这会儿这娃娃正从爹腿上趴半身在饭桌上,伸手就抓个枣泥糕塞在嘴里,又囫囵同爹讲起要赔锦鲤事儿,爹只擦过他脑门儿上汗,似是轻快应。
徐顺儿见盯着爹手里不放,便使胳膊肘捅两下儿,气声儿道:“爷,今儿就算罢,你瞧瞧这桌子菜……赶紧坐吧。”
这才往前挪挪,抬手蹭过鼻尖儿,想想也真压下话头,只说:“不就顶个文职,有什好贺。”坐下眼见爹手上那珠串儿依旧扎眼,不免还是提起句:“听说前儿方丈来过?”
爹把娃娃抱回坐好,点过头,说出口却是:“你娘日子又近,慧林寺里来人过问今年请经事儿,说他们备好,不日去人就能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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