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耗子已在墙角蹿圈儿,瞧着身长竟足有快尺,毛色油光发亮,看得是全身都吓麻,紧着头皮指墙角就叫唤:“那那那儿!你快看!跑过来跑过来——”抓过皇上袖子就往身前挡:“你你你这什破宅子!怎还会有耗子!快快快,快叫人来打!”
皇上看见耗子也是恼火,被这惊呼呐喊就更恼火,边儿沉声叫着来人,边儿扬手就把折子向那耗子掷,结果他折子打过去却激得那大耗子更是满屋子乱蹿,吓得直接跳上桌子嚎:“你你你不会打别瞎打!耗子可记仇,你又不住这儿,你打不死它们家子到时候找到头上可怎办!你不准打!”
怂里怂气儿死死捉住皇上手,皇上看立在桌上傻样儿想笑又不好在跟前儿笑,便只好站在桌边儿扶,叫小心些别摔:“不就只耗子,你多大个人,至于怕成这样儿?”
“耗子多脏啊,咬人口还得?”抓着他劝他也站上桌来:“况也不定就这只啊,耗子窝几十个崽儿,还不知道藏哪儿呢,你也赶紧上来,别叫耗子给咬害病。”
皇上仰头看着,简直是好笑:“清清,耗子是会上桌,你不知道?”
大夫外头丢不起这人。”
刘侍御收起折子哎哎应是,便说如此就要告辞,点头他就匆匆地走,剩在桌上凉茶也还是没喝多口。
【玖】
回屋里刚换上常衫,皇上总算是来,却还带折子在身上,说少许兵部事儿没处完,要睡前陪他再看会儿。
惯知道皇上看折子是没日没夜,念及那从药房买回物件儿已搁在枕头下边儿,直道他这开头真不大妙,可国事毕竟重于泰山,又何得容说个不字儿?只好唉声叹气儿捡刘侍御留下两折子文书假作也要看,便叫下人抬张椅子往他身道儿坐,可倒也没瞧文书光瞧他去,心里长长短短念头层出不穷,会儿把折子摆弄摆弄,会儿腿往他膝上横,不时也就给他打打扇子研研墨,好似从前侍读时候样儿。
他这话出,仿似是捧冰水从脚底儿往上沁,沁得心都凉透,只觉脚下桌子也变得再不安稳起来,又更不知要往何处躲,急得哭都快哭出来:“耗耗耗子还能上
——却到底不知该如何说那留他过夜话。
就这看好会儿,忽听见屋里不知道是哪儿传来声响,总窸窸窣窣地怪招人烦。这声响闹几回,终叫皇上也凝眉搁折子,把横在他膝上腿拨开:“清清,这什声音?你养东西?”
抬头正要说也不知,却竟忽见墙角有团儿灰黑吱声儿钻出来,定睛看,竟是只长尾大耗子!
这吓得霍地下儿就站上椅子惊叫:“徐顺儿!徐——”又想起徐顺儿并不在,便忙不迭扯着皇上衣领子嚷嚷:“皇上皇上,耗子!有耗子!”
皇上连忙捏着折子站起来,把护往身后四下看:“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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