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彭二少爷两眼青红浮泡,皮相五色惨烈,眉骨破破,唇角裂
愣愣抬眼,瞧见皇上目色都厉起来,已经凉凉转问旁边小太监:“怎回事儿?你们怎照应?”
小太监悲呜声磕头告罪,连忙把他护在后头:“不不,不干他事儿,是自己跟人打起来。”
皇上拽着把拎起来,薄唇微动:“谁打你?”
这问却答不上来,想想只能又瞥眼儿看向小太监。
小太监伏在边儿上道:“回爷话……是七爷侍读。他是彭阁老玄孙,贵妃娘娘侄儿——彭二少爷。”说着又将方才始末说道遍。
他,他怕得两腿都打抖。
想来事情因着而起,也不好意思,便立在廊上瞎指使他道:“要不这样儿,先回侧殿,皇上要想起问,你就说睡觉,瞒过时算时去,指不定明早上结疤落就好。”
“这哪儿瞒得过去!”小太监简直哭出来,拽着不让走:“哪儿敢欺君啊清爷……别介,还是您好好儿同爷说吧——”
“同爷说什?”闲散疏淡地声问,突然清凌响在俩身后头,同那小太监背脊凛,但见周边有扫洒宫人已跪下去请太子爷安。
皇上声如沉水,还在后头补句:“清清,今儿回得早啊,读悟都交?”
皇上手里拿出龙纹绢来,边听着,边轻轻擦过眉上血,下刻随手点个人:“去把老七和他那侍读并领来。”
实则不想叫皇上身子才好就动怒,可他脾气上来却实在劝不住。怎同他说是先动手他都听不进去,只因在宫里从没同谁干过架,谁爱开玩笑都不计较,他便当是个缚不鸡,认定是对方欺,他要替出这口气。如此便也不好提点他本是同将门虎子干架长大,人倒还会打。
他身子好,又能替出头,没什不开心。
由着他把拉到正殿坐叫人去请太医,又见着他凝眉接过宫人递来冰绢子敷在手指头上句句训莽撞,时哎哎地应,指头由他暖暖握着,听着话虽不敢接腔顶嘴,但心底却觉出实在,连脸被挠都不觉得冤枉。
不会儿下头说皇七爷同侍读带到,皇上原本还脸黑风煞气地坐在正殿上端盏茶喝,结果见着七爷领着后面那侍读上来,他手都顿住——
两眼闭,只得捂着眉毛转身去,见皇上正转过廊角倚在柱边儿,便跪请安道:“还没呢,这……这少拿页儿,回来取……”
小太监听这谎扯得忒破,已抱着册子在旁边儿瑟瑟发抖,请安声儿里都带上哭腔。
耷拉着脑袋,下刻就见皇上龙纹靴子踏过来,头顶上他声儿果然立时冷下:“你这手怎?节骨都青。”
这才发现心想着脸上破相得遮住,却没想着自己打人手也都打坏,此时下意识把手往后背猫,不察间眉毛又露出来。
总之这瞒天过海之计是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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