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愣愣间,竟觉眼前枝红梅晃,吓跳。
定睛看,是皇上正笑拿条梅枝戳鼻尖儿:“拿去,回侧殿插在玉挎壶里头。”
他竟折枝同看。时欣喜接过,见那枝上嫣瓣萃雪,很是新鲜灵动,“这好,你给那挎壶是个白玉带红丝儿,颜色能搭上。”
“什白玉带红丝儿。”皇上脸都拉下来,“那是裂血岫玉。”
听不懂他在说什,只知道好看就成。
比它好看海去,比方就喜欢牡丹,也喜欢桃花儿杏花儿,开得娇俏又同其他花儿打成片儿争艳,多好,梅却矫情造作,显得心气儿高又脾气坏,不喜欢。
小皇叔坐旁边儿听说这席话,点头觉得很是,可却愁苦,毕竟这帮不他什忙。因他皇兄坐镇,他这诗得做个歌功颂德,可他脑子里约摸都是*词艳曲儿,是抓耳挠腮都作不出来。
心里磕磕碰碰,好歹凑着往日话本儿里头看来句子敷衍首,身边皇上自然是成竹在胸不想,于是往寒池对岸看去,见周围监生偶得进宫机会兴奋笑闹着,在这喧闹中沈山山却淡淡坐着,兰衫沉玉脸,支着脑袋望着雪里梅枝,面上不喜不慌同周围大不样,也不知是得句子还是没得。
身量上看,他是又高截,与他也真是许久不见。
自脸上伤好之后,皇上受他爹器重担朝中些子大事儿,大多不便老跟着,故中途也有出宫或回家时候,却次都没机会遇着沈山山闲着。
扭身将梅枝儿递给宫女儿袖回手,哈两口寒气同他嘿嘿笑:“你给好物件儿多也分不清,你记着做什,难不成还指望照样儿还你礼?爹他不贪啊,家没那多银子。”
皇上好气又好笑,指点太监儿给取暖炉子来,“不指望,能指望你什?你这脑瓜子能记着有那个玉挎壶都是奇事儿。”
哎哎应笑着,被这岔开话,再抬头看寒池对岸,却恰瞅见廊角抹兰衫往后头去。
“哎哎哎
沈山山学问好,是学监里头届长,那几月听说他同家里请命,要与届中监生共进退,便卷铺盖宿去学监里头舍部。遇他不上,便往学监里头找过,往往门房又报说他又跟着先生出去做事并不在,几遭下来,竟觉他也忙,皇上也忙,这天下仿若只自个儿个是闲人,无事可做之下,要只能找另个闲人小皇叔吃酒,要也就自觉看些书。
看书时候日子过得快,转眼到此时见沈山山,数月过去也是恍然。
这远远盯着沈山山看,遥遥,他似感应到,转眼瞧过来。向他招手笑,嘴型儿问他作出诗没,可沈山山那日竟似有些愣,是没什神情地坐在寒池边上看好会儿,才突然醒过神似回浅笑,看他口型,是说“得”。
果真他是脑瓜好,果真他是得。
只自个儿摸把脸,心说伤老早好脸上干净净,也不知他看什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