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神医听言道:“无外乎是骨头愈合,缩起经络却欠调理罢。明日早你来寻,给你个方子,不出月,必让他复原。”说完也不等裴钧应下,转身就回屋去。
他这来去自如做派令裴妍乐,笑过又感慨道:“晋王爷从前未尝败绩,那骄傲个人,此番真是受大罪……”
裴钧见着时机,开口说:“裴妍,其实和晋王——”
“好,你不必说。”裴妍看着他这模样失笑,“这几月你是如何寻他,都看在眼里,便早已问过梅六……梅六点头,就明白。如今你既然找到他,便要好好陪着他才是。”
裴钧微微怔住,听她说完,酸着鼻尖点头,低头想会儿,沉声道:“这段日子来,实则很愧……有时想,他那护身符,如果那时没有给煊儿,此战他会不会……”
人知道这愧……怕辜负他们所有人……”
他这几月来深藏在心底脆弱,在此时此刻屋内昏光下尽数蹦碎在裴钧面前。裴钧极度心疼地为他擦着眼泪,捧着他脸道:“你不会,姜越,相信。你活着,绝不是苟活,而是为让这天下更多人活得更好,这路上失败在所难免,这世上所谓千秋功勋、盛世太平,也绝不是那容易事……,赵先生,还有将士们,们会直陪着你,直到你成功那天。”
他轻轻拍拂着姜越后背,柔声继续宽慰着他,同他讲着这路来看见种种惨状、感知种种心得。他知道姜越这人惯常把什事都掖着,从不示于人前,眼下能叫姜越如此吐露心声,必定是绝顶重压。
自古英雄多磨难,自古帝王多乖舛。他能做,仅只是能陪在他身边,令他如此孤寂脆弱时,能有个可靠肩膀。
渐渐,姜越在他拍拂下睡去,就像辈子没有过安稳似,抱着他手臂蜷缩在床榻上,瞬直如个单纯困倦少年。
裴妍抬手捂住他嘴,在周遭人来人往忙碌声里,轻轻对他道:“若真是那样,与煊儿来日便要好好报答他恩情,而至于你,至于他……你们都是那好人,相信切都会有最好安排,你说呢
门吱呀声开来,裴妍抱着床刚晒好棉被进来,笑着正要说话,却见裴钧正与熟睡姜越窝在处,不禁愣愣,没说话,只是将棉被递给裴钧,示意裴钧给姜越搭上。
裴钧面上略窘,轻手轻脚给姜越盖好棉被走出屋,只见董叔和裴妍正在外面帮赵谷青安排着姜越带来些人马。
他走过去时,裴妍正在同旁钱神医说:“新来将士们身上都有些伤没治好,最近怕是要劳烦钱老先生。”
说着,她见裴钧走出来,回头与裴钧静静对视会儿问:“晋王爷身上可有伤?”
裴钧难得局促道:“回来路上……见他走路似乎有些艰难,问他,他说是摔下马时候,右腿被马鞍压裂膝盖,如今好是好,却似乎打不太直……不知这还能不能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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