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见裴钧脱险,当即再度与刺客战斗起来,并分半人马前往江中救人。
正在这火烧眉毛之际,方明珏身在后方四处瞭望,却见石崖之后又现人影,待定睛看,连忙大叫:“不好,大仙儿!他们又有援兵赶来!这回怕有百十来个!”
裴钧心下凉,正要令众人速战速决,此时却又听江水方向传来声爆破,回过头去,只见第二船船尾货舱竟砰然炸裂,又起猛火将整个船尾都燃烧起来,船头登时过重,立时向前倾倒过去。
“不,不……裴妍!梅林玉!快带煊儿跳江!快!”裴钧再也顾不得其他,撒开步子便向江中奔去。可就在这刻,船上滚滚浓烟中,他只见个刺客正提起剑来猛地刺向裴妍,而裴妍身旁梅林玉却撞开裴妍,恰恰迎上刀刃——
“不!”裴钧睚眦欲裂,抓起岸边桨便要拉下第船上残存救生木舟。
切为此付出努力都将前功尽弃,裴钧与姜越苍生宏愿亦将付诸东流——到时候裴钧被处死,他们这些追随者更是个也跑不掉,造反之罪株连九族,依照姜湛六亲不认性子,裴妍与姜煊也难逃死路。
——可他现在又能怎办?
他只是个耍嘴皮子买东贩西商人,手无缚鸡之力,腿无攀崖过江之能,面对这船刺客,他该怎才能带着裴妍、姜煊自救,让裴钧有机可乘?
正在他脑中急转之时,他忽觉鞋底变得濡湿,低头看,只见甲板上正流淌来混着血色水渍。
他脑中顿,循着这水渍看去,只见水来之处,竟是黑犬在内狂吠那间酒舱,而脚下血水,此时已蔓延至船上各处,正散发着浓郁纯酿酒香。
不远处江心再度传来断裂之声,第二船最高桅杆已被大火烧倒,轰然砸落在船身之上。
整艘船在火焰吞噬中不堪重负地破碎开,渐渐开始在浓烟中沉没。
闫玉亮上前拦住裴钧大喊:“子羽!咱们快走,不然就走不!”
“不走!”裴钧赤红双眼,用尽全力将压在破碎船身下木舟拉出来,“煊儿和他娘福大命大,绝不可能有事,梅六也才在二王庙里积功德,他们不会死!要救他们!”
“你疯吗!”方明珏也来同闫玉亮起拉住他,“这舟都破,你怎划得过去?咱们再不走,皇城司援兵就到,到时候
梅林玉眉心颤,此刻目中顿亮,坚定眼色,袖下左手动,个短而细竹筒便滑落在他手中。
他闭上眼睛,深吸气,勾指推掉筒上盖子,趁身旁刺客个不差,猛地举筒吹口气,随即将竹筒往酒舱扔,大叫声:
“起火!船上起火!”
裴钧在礁石滩上听闻梅林玉这叫,顿见道大火自船尾冲天而起,很快便向船头蔓延而去。
周遭围追裴钧黑影人被那大火惊,时怔住。裴钧趁其不备,忽地拔出藏在小腿短刀,把插在身后人肋下,再个转身横劈,割断刺客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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