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领头王太医伏地叩首下去,脊背发抖。此时重压之下,他不得不说出自己猜想:“回禀皇上,臣昨日查验皇上口舌时曾见黄苔,并伴有香气,当时只道是毒中所混之草木,可今日见皇上病痛全无……这令臣不禁细想,那黄苔,实则极可能是曼陀罗花泥。”
“曼陀罗?”姜湛细眉皱起,“此物何用?”
王太医道:“曼陀罗花自南海传入,历来有除解病痛、致人昏幻之效。皇上曾说,裴钧所给解药面有黄纹,暗含幽香,臣便猜测……那实则是曼陀罗花泥所制,而解药里同这花泥混为处,却仍是之前毒。皇上服毒后发作,吃下裴钧这‘解药’,确然会因‘解药’上有曼陀罗而失却痛觉,可待数时辰后,曼陀罗药效过去,皇上却会再度因那药丸中毒而感到剧痛,而这时再次服下‘解药’,不仅是再度麻痹痛觉,亦是服下另次毒……循环往复,这便是此毒半日‘复发’之原理。”
姜湛越听面色越青,听到最后,已气到牙关发颤:“你意思是说……如若朕不吃裴钧那‘解药’,甘于受苦,那这毒物发作久便会自然消散——如今日般安然无恙;可如若朕急于求解、迫于活命,那就反倒中裴钧*计……自讨苦吃?”
诸太医根本不敢搭腔。此举在姜湛眼中无疑是众人在默认他愚蠢,这终于叫他
姜湛痛苦直持续到夜里。经太医数度针砭,他总算在又副无济于事汤药下肚后,抽搐着再次吐出口污血,兀地昏厥过去。
他周身气力皆被抽离,梦境中有白脸鬼魅与黑色人影游离冲撞,好似狂风般将他向前刮去,直把他送过条湍急幽冷暗河,来到扇高达百尺铜钉石门前。
石门上符咒遍布,两旁石座上屹立凶兽,见他至,皆张开尖牙利口,发狂咆哮,引石门应声而开,吐出阵狂风将他向内吸去——
姜湛脚踏空从梦中惊醒,沙哑嗓音透过被冷汗濡湿被褥,惊醒旁陪榻胡黎。
胡黎连忙抹把脸直起身扶他:“皇上可还疼着?”
气得把打砸榻边方桌上药茶,愤恨地嘶哑道:“裴钧这*贼!竟敢如此嘲弄朕性命!给朕宣张
姜湛正要开口传太医,此时动,却发觉身上竟半分疼痛也没有。
他愣,抬手四下捏掐周身,只觉浑身除却酸软无力外,果真丝毫不再有痛感。
“朕……不疼?”他低下头,发青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惨白双手,眉心抖,在劫后余生此时亦哭亦笑,“快,快传太医来!”
中庆殿宫门层层打开,王太医背着药箱匆匆赶入,颤着手替姜湛把脉问诊,片刻后,与另两名同来问诊太医相视眼,皆是大松口气,拭汗回禀道:“皇上龙体已无大碍,真乃洪福齐天,万民之幸!臣等即刻为皇上开些调理药物,不出几日——”
“那毒呢?”姜湛扶着床沿打断他,“朕体内毒是解,还是暂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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