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钧听言凝眉:“泰王他们逃?这是逃要回封地去?”
“可不是,这真乃糊涂!”赵先生恶叹道,“他们贿赂城防放行,殊不知城防手收钱,手却要上报宫里。若非王爷先于宫中扣城防消息,他们这岂非伸着脑袋给宫里砍?”
二人低声说着此事,在姜煊沿途咳嗽声中,马车很快就到忠义侯府。
董叔已让全府下人都罩上麻衣、蒙脸,梅林玉正领着大夫等在正厅里。见裴钧、裴妍回府,董叔忙迎上前来瞧瞧裴钧怀中姜煊,看之下,眼眶即刻红,听孩子颤着嗓子晕乎乎地叫声董爷爷,他更是泪都要下来:“作孽啊,谁成想宫里也能染上这病?”
梅林玉摇头直叹,拉着裴钧袖子把他往里带:“哥哥,你赶紧搁下孩子医病,同妍姐都洗洗去,别孩子没好大人又染上。”
娘?真是娘?这不会又是梦吧……”
裴妍听这话更是心痛如刀绞,捧着他脸,哭着哄道:“傻孩子,你看看,不是娘是谁?”
裴钧走到裴妍身旁,抬手替她怀中姜煊扯平前襟道:“煊儿不怕,舅舅带娘来接你回家。”
“舅舅!”姜煊哑着嗓子叫声,眼眶中打转泪水顷刻涌下。
他搂紧裴妍脖子,双手扣起来,就像再也不想撒开。裴妍忍着眼泪抱上他起身,由裴钧扶着往外走去,又走回枫林斋外胡黎马车边。
裴妍却从裴钧怀中接过姜煊:“不走,要陪着煊儿。”
梅林玉急,拦在她跟前道:“姐姐,两个专治痘疮大夫马上就到,还带个得过天花婆子来帮衬,有他们照料,同董叔也看着,你何苦冒这个险!”
裴钧也劝:“裴妍,天花是毒症,这府上人人都要当心,你快随去拿草药薰薰干净。倘若留着病气害自己,你还拿什去照顾煊儿?”
裴妍犹疑时,这才听进劝,裴钧便让董叔抱姜煊先去裴妍屋里,又亲自点轮班杂役待命
胡黎捞开车帘让裴妍和姜煊上车,又再度告诫裴钧千万莫忘他帮这忙,听裴钧答应,才再度捞开车帘让裴钧上去。
不多时候,马车行到司崇门内,侍卫要上前查检,胡黎抬手亮手牌打笑两句“事急”,得宫门侍卫全数放行,这便将裴钧、裴妍和姜煊渡到宫外。
裴钧扶着裴妍下车,见前方巷角停着另外架马车,刚站定,便看那马车里探出赵先生脑袋来,扬手叫他们赶紧上车。
裴钧让裴妍先上车,自己抱着姜煊后上,本以为姜越就在车中,岂知入车厢却见车中只有赵先生人,不由道:“晋王爷呢?”
赵先生边穿上自带防疫罩衣,边急道:“王爷方才回府中,便听探子回来报说,泰王、福王几位叔父辈儿王爷,竟连夜携家眷逃出京城!眼下,王爷正嘱郭氏兄弟领人出城追踪,便只得托信让梅少爷帮着寻寻治痘大夫,又令驾车来接你们出宫,说是晚会儿再去忠义侯府与咱们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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