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钧换外衫匆匆迎至外院,只见赵先生手下青年学生疾步走进来,向他恭敬抱拳道:“裴大人万安。学生前来,是因王爷忽而得讯,说成王爷家子突然在京郊庄子里头被捕,眼下都押送回京待审。”
“什?成王被捕?”裴钧眉头高挑起来,“什缘由?”
那学生道:“据师父打听,说是成王卖官鬻爵、收受官贿,被宫里给查出来。眼下师父和晋王爷正在商议此事,都以为宫中若要捉作*犯科皇亲,那岂非人人自危?晋王爷觉着宫里此举不单只是针对成王而已,怕只是先行招,仍有后继之力。”
裴钧点头应下道:“行,回去禀过你师父和王爷,说知道。既然如今宫中已开始动作,那明日皇上应是打算上朝,咱们明日便见招拆招罢,且看宫里要玩儿什花样。”
那学生听言,应下要走,裴钧又叫住
瞪向裴钧,口中发出难以辨别悲怒呜鸣。
裴钧从狱卒打开牢门走入牢房中,手从袖中掏出个小瓷瓶来推掉塞子,手从腰间抽出绢子裹手指,上前捏住蔡飏哆哆嗦嗦下巴,抬手,把瓷瓶里棕黑药水统统倒进蔡飏嘴里。
方才已用尽浑身力气挣扎痛喊蔡飏眼下已无力挣脱,只能在两侧狱卒挟制下,bao睁着仅剩只眼,奋力扭动几下,呜呜嚎叫着,恐惧地看向垂眸蔑视他裴钧,只见裴钧嫌恶万分地丢开他下巴,将擦过手脏绢扔在地上:“蔡飏啊蔡飏,往后你终于可以永远闭嘴……”
这话叫蔡飏即刻明白那药是何物,不由愈加惊恐地抽搐颤抖起来,勉力作呕着,似乎想将那药水吐出,无奈却被狱卒人手紧合着下颌,动弹不得。
裴钧最后再看蔡飏眼,走出牢房示意梅林玉跟上,在蔡飏沙哑呜鸣中走出刑部大牢。
月上中空,夜黑似墨。二人走到马车前,梅林玉掀开车帘让裴钧先坐进去,自己吩咐车夫去忠义侯府,才跟着裴钧坐入马车中感叹:“蔡家老二这狗东西,害哥哥和妍姐那多次,今日总算有他好果子吃,大快人心!他这出事,他老爹怕是要怄断肠去,想想就解气!”
裴钧应道:“蔡飏死活并不紧要,解气是时,解局才是关键。他老爹蔡延生行事谨慎、手段周全,唯独膝下这三个儿子是个都不省心。眼下他刚失大儿子蔡沨,在朝上见着已不复过去冷静,若此时再折个儿子在手上,估计也就离失控不远。人在官中,旦发怒,必然失误。蔡家门上下都由蔡延苦苦撑着,蔡延倒,剿蔡氏还不同割菜般容易?”
梅林玉忙忙应是。
裴钧长舒口气靠在椅背上,望向车窗外皎洁明月,低声道:“从今日起,蔡家欠笔笔烂账,要样样全要回来……”
马车哒哒赶向忠义侯府,裴钧暂别梅林玉,在侯府后门下车,刚回到东院脱下血臭刺鼻外衫,忽听下人来报,说晋王府来人传达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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