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疼你。”裴钧把盒子放在桌上,瞥他眼,“是疼你爹。”
恰这时,钱海清叫声传来,裴钧与姜越回过头去,只见钱海清穿着身从五品文臣补褂奔进后院游廊来,扶着柱子喘着气,双眼瞪向裴钧喜道:“师父!您醒来!”
“哟,这不是钱司丞?”裴钧胳膊向后靠着石桌边沿,抬眉打量他,“昨夜
时眼前灰黑人影都散去,姜湛模糊双眼中显出崇宁殿光亮宫门。宫门正正地对向他,天光上好,夏风微热,这不是冬日,没有碎雪,他却看见那光亮宫门正中行来袭青衫影子,走进来,端端向他跪下道:“微臣翰林编修——”
“你来!”
姜湛已然起身奔入他怀中,忍着眼底赤红紧紧勒住他腰身,仰头捧着他面庞,吻上他唇角:“你终于来……”
“吱呀”声门响,钱海清摘下头上乌纱跨入忠义侯府,路小跑奔向后院,面带喜色地大喊:“师父!师父!”
庭中池塘里荷花开,红粉相间。莲叶底肆意游动着艳色锦鲤,被他影子惊起散。
着回崇宁殿。
入殿中,姜湛便抬手摘金纱垂珠冠冕,心烦地塞在胡黎手上:“给朕拿酒。”
“皇上,又喝呀?”胡黎赶忙扶着他进内殿,劝道,“皇上这几日连着饮酒都发肺热,太医昨夜才嘱咐不让饮酒呢。”
“朕是个皇上,难道连酒都不能喝?”姜湛提高声来撒开胡黎手,瞥眼周遭宫差道,“你只管拿酒来,叫他们都退下,容朕个人静静。”
胡黎眼见他独自走入紫纱屏风后坐下,望向这清瘦孤独背影也是叹,没法同他再争,只好着小太监去取酒过来。
后院里,裴钧正同姜越坐在石桌边上,梅林玉手里捧着个红木盒子立在他们跟前,面有戚戚地缓缓将盒子递给裴钧。
裴钧接过盒子打开看,合上,抬头问他:“你爹你姐夫到处都没找着,你这是打哪儿挖出来?”
梅林玉收回手来背在身后,哼唧:“搁你家里。”
裴钧登时哭笑不得,看着他那脸红肿,摇头叹声:“得,怪没想到。回头给你爹送去,你这段日子就甭回大宅。”
梅林玉又似哭又似笑道:“还是哥哥疼,——”
逾时,酒取来,姜湛倚在金龙宝椅上三两盏下肚,神思渐渐松软些,双目望着御案上金鸡镇纸黯,眼下陡然有些发红。
他继续倒酒饮酒,听闻胡黎报说贵妃请安也全然不顾,只将壶酒都饮尽,又唤人再拿第二壶来。
也不知多少时候过去,他听见有人在外禀报,说是翰林送来新风颂注录。时胡黎出声回拒,他却茫茫然止胡黎,想起什般,高声问道:“翰林人来?”
胡黎人影在他面前晃动,声音也传来:“皇上已醉,奴才叫他明日再来罢。”
“不不不,”姜湛即刻抓住他手臂摇晃道,“朕在等他,你叫他进来,快,叫他进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