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湛握拳在口边咳两声,忍时道:“如何?”
阁部中,赵太保起身回禀:“晋王爷如既往,分外安静。”
“可他安静十来年,每每出声,却必是大事……”姜湛靠在扶手上,凝重地看向群臣,“他复生事,众卿如何看待?”
薛太傅起身道:“回禀皇上,臣以为复生之说不可尽信,假死蓄力、占据民心才是实情。如此,晋王便是暗藏野心,不得不防。”
姜湛听言,似乎微微迟疑:“薛太傅此言虽有道理,可晋王是朕皇叔,先皇生前亦很器重他,朝中兵事亦有赖他提点,要防他,实在令朕心痛,先皇若见此番,定然也以朕为不悌。”
朝中事务议完,内阁由宫差领去中庆殿禀事,早朝不欢而散。
姜越被泰王、成王拉住说话,时脱身不得,裴钧便同他换个眼色,先让方明珏扶着自己出大殿。
闫玉亮走在前头,此时忽然停。方明珏险些撞上他,不由推他把:“怎你,脚不好使?”
“嘿,你怎说话呢。”闫玉亮抬手掐他后颈把,冲他和裴钧努努嘴,“你们看那边儿。”
裴钧和方明珏随他示意看向不远处,只见大殿左侧抱柱游廊上,正有列翰林衣饰年轻*员抱着书册走向通往内阁红木小门。为首者青衫乌发,神姿丰俊,回首与身后人说闹二,长眉带笑,容貌十分出挑。
“皇上。”蔡延在首座出声,“制衡朝野,是置天下先于手足。若晋王当真没有反意,心中自然不会怨怼,先皇在天之灵若知,亦不会怪罪皇上。臣等只望为皇上分忧,未雨绸缪。”
姜湛勉为其难点点头,叹口气道,“太师说也是,那内阁今日便将合适方略票拟呈上罢。”
薛太傅又道:“启禀皇上,今日早朝裴少傅提出事,也需票拟。”
姜湛在座上微微皱眉:“朕听说。他想立刑部尚书,你们否,李宝鑫提御史台张断丞?”
他看向张岭,问道:“听说这张断丞
“那就是蔡岚,蔡家老三。你们还是头回见着罢?”闫玉亮袖起手继续向台阶下走,“当初授任时候在吏部晃眼儿见着他,真是吓跳。”说着他撞撞方明珏胳膊,压低声儿问:“你就不觉得他瞧着特像个人?”
“像谁?”方明珏扶着裴钧走在他身边,闻言再度看向那蔡岚,皱起眉头想,忽地转头看看裴钧,终于哎嗐声:“知道,大仙儿!这蔡三眉眼,瞧着还真有点儿你当年那意思!”
“可别寒碜。”裴钧笑声,此时目光落在那遥遥走开蔡岚身上,眉头轻轻挑,唇角笑意带丝讽刺,蔑然叹道,“人家是风华正茂西林才俊,哪儿比得上啊……”
内朝之地中庆殿中,内阁重臣列座。姜湛边咳嗽着,边由胡黎扶着姗姗来迟,敛白金龙袍坐在大殿之上,见人都齐,便免礼先问句:“今日晋王可上朝?”
胡黎答句:“回皇上话,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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