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额头抵在他肩骨上,极力忍泪道:“为你,便是莽夫,也做。”
裴钧抬起左手捏住他下巴,迫使他仰头与他吻:“从今往后,再不许你和萨满扯上干系,不许你有事,你听见没有!”
姜越俯身紧紧环抱他脖颈肩背,深吸口气道:“知道,裴钧,再不会。”
裴钧揉揉他后颈,这时想起眼下事,忙问他,“你复生之事如何?宫里可有找你麻烦?这是昏睡多久?当日射杀又是谁?”
“复生之事倒顺利,唯独未料到,就是有人刺杀你。”姜越起身坐在他身旁,为他敛敛胸襟,“你昏睡四日。刺杀你刺客与年前刺杀样,同属当年你爹部下斥候营。那刺客击不成已被发现,不由分说便挥刀自刎。这或许是蔡沨死前留在京中其余暗子之,怀疑是被蔡延挖出来,要借由他儿子已死、刺客却仍在生乱,来替他儿子洗清罪名。至于宫里……”
颀长而挺拔,此时应声向裴钧疾步走来,片刻便走入墙边烛光能照耀地方,果见是身寿衣未褪姜越。
姜越匆匆伏在裴钧床榻边,紧蹙着眉宇,双眼不敢相信地抬手抚摸裴钧额际:“你醒,你终于醒!还以为你就要丢下……”
他身后另个人影也匆匆走过来,俨然是那伴随他多年老萨满——必勒格。
必勒格此时须发还未尽白,身形也更健硕,此时见裴钧醒转,也不知是松口气还是叹口气道:“王爷,如此法成,在下便告退。”
“你等等!”裴钧出声止他,“你方才是在帮招魂?”
他说到这儿顿,眉心微微蹙:“姜湛来过。”
裴钧皱眉:“他来过这里?”
姜越点头:“不过就在门外,没让他进来。”
他继而道:“你出事,与梅六便急急将你送回此处。宫里必然听闻,当夜姜湛竟微服过来,说要探望你。董叔几个下人和东城兵马司守在外头,
必勒格目中惊,询问地望向姜越。姜越示意他退下,代他道:“不是,裴钧,那只是祝祭你平安法事——”
“若只是祝祭,为何要你血?”裴钧把抓起他手腕,只见那被小太监扎穿掌心此刻已添道仍在流血伤疤,皮肉开裂着,显是利器所割。
裴钧时直觉胸口更痛,直将衣摆揉起来摁住姜越手掌,颤着手,忍着眼下涩痛问他:“姜越,萨满巫术乃是同鬼神做交易,你为行这起死回生法术,你可知代价是什?”
“代价又如何?不过是阳寿。”姜越眼底发红地挣回手,从榻边矮桌药盘里取条纱布,随意将手伤缠裹好,才再度望向裴钧,极度忍痛道,“若什都不做,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死?”
这言,令裴钧顿时忆起前世被斩后,姜越大军破城时看向他落地头颅那眼,顷刻直如被利剑贯穿,痛彻心扉,不由把姜越拽至怀中恨恨道:“姜越,你这个莽夫!你怎这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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