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短暂坠落中,他只来得及护住裴钧头,便听哗然声水响,二人霎时落入池中。
温热水流即刻从四面八方涌向他们,将他们紧紧推挤缠绕在起。而坠落沉溺也很快到来,只好在池水较浅,叫姜越闭气片刻便迅速触底站稳身子,立即也将裴钧紧抱着拖出水来。
正此时,当空银月洒落光芒被动荡水波拆散,折成不甚明亮片片光影,游弋在裴钧英挺长眉睫羽间。滴从他额头滑落水滴悄然淌过他眼角,滴在姜越扶在他肩头手背上。
姜越手指微微颤,忽而见他眼前裴钧竟不知何时已半睁双眼,此刻正在池水汽中,迎着月色同他抵着鼻尖四目相对。
裴钧手指在水下勾住姜越衣带,声音带
?”
姜越也低头浅呷口酒,霎时辛辣醇香漫溢他口鼻,竟似叫他随着裴钧这话,回到当年在公主府中小酌时般,自然也想起当年情形来:
“安华皇姐那时是令官,你来,她似乎想作弄你,便总出些怪异令,任你对出来,又都说你违令,要罚酒,更是仗着在姑娘间罚你,你拉不下脸回绝,便罚就是四五杯。这几回下来,你脸都喝红,却脱不得身……”
“更倒霉是,站起来,还被人给绊跤,酒都给洒,全洒在安华公主身上,挨她通臭骂,在屋子小姐王孙面前跪地求饶,脸面都丢尽。”裴钧接过他话头,边说着,边又灌下杯中酒,长叹道,“好在姐姐当年正是安华公主伴读,替求情,若是不然,铁定还会被打上顿呢。如此险境,皆拜那绊之人所赐,而那绊人,便是你晋王爷。你那翘头飞燕靴子是化成灰都认识……”
裴钧喝到此已上脸上头,说到这儿也提声音,忽地晕头转向伏倒在姜越颈窝里,热息喷,双唇抵着他脖颈低笑:“姜越,你说说你当年……是不是个小混账?”
他热息从姜越领口疾速钻进去,好似把殷红朱砂,从姜越肩颈直抹上双颊,叫姜越出口声音都微微震颤起来:“,那是想让你脱身,却未想,你酒没洒在身上,倒洒去皇姐身上遭她怪罪……”
姜越边说着,边感觉他腰间缠来裴钧双臂,这话便难以再说下去,而那逡巡于他颈间温热亦愈发燥人。此时低头看去,趴在他肩头裴钧正不言不语地闭着双眼,看起来竟是全然醉,更好像是已然睡着。这叫他踟蹰地推裴钧把:
“裴钧?你醒醒……”
姜越向知道裴钧海量,从没见过、甚至没听说过裴钧醉酒。这时他只怕夜寒风冷叫裴钧宿醉染上风寒,故饶是难堪,也只好压下身燥热,架着裴钧起身来,想把裴钧先扶进阁里安歇。
谁知他刚揽着裴钧迈出步,脚却被物绊住,霎时竟全身失衡向旁水池偏去,时想要回手抓住石台,手却恰好被裴钧身子别住,未能挣动,二人已向池中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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