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们围上,王府老管事已即刻迎出,抬眼见是裴钧领着张三入府,稍稍愣,下刻却还是轻声道:“未料裴大人上府吊唁,怠慢。裴大人先与张断丞坐坐,茶即刻就备好。”
说完引他二人到正厅落座,那老管事便不疾不徐行去内院。不会儿,便有个不言不语小厮前来,说句“茶备好”,便领他们往内院里行去。
他们随那小厮拐过垂花门,路皆闻府内隐隐传来哭声,些丫鬟婆子萎然坐在廊角拭泪。待再走过三五院落后,张三察觉此路不对,不由发问道:
“这是往何处去?王爷安身之处当在东院,此时早已过。”
可那小厮却还是不言不语领着他们往里走,待再拐过四五处廊角,径行后园,才终于来到座清净院落前,作作揖,恭请他二人自行进去。
他眼,立时联想到方才在大理寺挨那拳和张三当时赤红双眼,再想到适才追出正堂张岭,不由恍然悟,只觉气闷心胸,终吐出口浊气来:“原来如此……”
这话落,车内是长久寂静。裴钧狼狈着副形容,撩开帘子看向窗外,沉默多时,才似无喜无怒道:
“小阿三,别难过。路还长,你爹他不会总是赢……”
张三坐在对侧定定看向他,时启唇要说什,忽而却颤着唇齿难成言。他最终闭目靠回车壁,也不知脑中回想起何事,终是哂:“你当年从家出走,实则并不是因为没考上头甲罢……”
这话裴钧听见,却没有接腔。少时,他眼看着车外晋王府快到,便抬脚踢踢张三小腿:“嘿,小阿三。”
裴钧当即便上前推院门,只听吱呀声,开启院门后显出方青砖地面,而庭院里,正有个缓带轻袍人坐在正中石桌边,闻声抬头。
他乌发半挽,白衣微乱,见真是裴钧进来,苍白面孔终于浮起个虚弱笑来,看向他道:“你来得倒很快,还以为要等到——”
不等他说完话,裴钧已经几步冲到他面前俯身将他死死抱住,此时已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紧扣着这人后脑将他压在怀里,时竟觉鼻尖眼角都泛起酸意,咬着牙便骂他道:
“姜越你这莽夫!还以为你真死!”
张三皱眉看向他,听他倦然挑眉问道:“若是领你去看桩好事儿,这回你看笑,能不能保准不告给你爹听?”
张三谨慎地收收腿,正色问:“何事?”
马车停下,裴钧拖着他胳膊就下车:“别说话,你跟走。”
张三眼见他大步就往里走,生怕他来此闹事,便连忙紧跟他身后,随他跨入晋王府大门。
这进门,引得前庭侍从注目过来,见是裴钧来,登时面露不善,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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