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钧步下
顿，听身后姜湛继续道：
“裴大人，朕是让‘你滚出去’，你抱着姜煊做什
？来人，给朕把瑞王世子留下。”
裴钧心下寒，立时便见周遭宫差又向自己涌来，十来双手都伸向他怀中
姜煊，拽着姜煊胳膊就往外抢。
“啊！舅舅——舅舅！”姜煊小胳膊小腿死命盘在裴钧身上，却根本抗不过七八大汉伸手来抓。
他现下是当真吓得哭叫起来，死死拽着裴钧衣角大喊：“
不要他们！不要……舅舅抱呜——舅舅！”
去谋江山？还能把谁扶上皇位？现下你就算出去
，不过也只是把自己赔给蔡家罢，他是再活不来。到时候你被大理寺拿住，不止没办法救你自己，更没办法救你姐姐。”
他微微偏头看着裴钧，似在劝道：“依看，你倒不如还是待在宫里保命要紧。裴钧，你听说……只要你今后安安生生，不再想着他，不再背叛，只要你今后还像从前那样陪着，在身边，那今后你要做什，可以都听你。来帮你铺路，来让你展政见抱负，还能帮你扛下内阁、帮你免你姐姐罪，就算是你要替蔡延位置，假以时日也不是不行。还有……还有！只要你愿意，即日就立姜煊作太子，等死，他就是皇帝！只要你陪着，你还能进宫教他读书，你将来会是国舅，还能帮着他批折子、治天下，那是享不尽荣华富贵，往后也再没人敢叫你权*，再没人敢说你佞幸……你说说，这有什不好？”
他句句似魔音灌耳，字字都是权势诱惑。裴钧在他逼问下步步后退，不答，不辩，不出声，可待他都说完，却沉声回给他句话：
“再是好，只要是你给，都不稀罕。”
姜湛听言神容顿冷，声线都拉紧：“那你是宁可出去受死？”
裴钧用尽力气紧抱着姜煊，可四下宫差却没命地掰开他双手，抠破他指甲，挠伤手背，终扯得他手肘剧痛、服袍欲毁，抵不过那几十个人拉扯，再用尽力气坚持过片刻，姜煊唯独被他紧握小手也陡然滑出他指尖，换来孩子声惨然尖叫。
“煊儿！”他望向人群中睚眦欲裂，奋身闯便要探手抱回姜煊，可隔着喧嚣宫差另边，负
裴钧看入他眼睛，极恨道：“宁可出去受死，也绝不再受你分毫虚情假意。”
“好……裴钧，你好得很！多少年来为你做……在你嘴里，竟是句虚情假意！”姜湛气到息声冷笑，凉凉道，“既然给你不要，非要去走刀山火海……那你就给滚出去！等到你和你姐姐道吃尽蔡家苦头，被打得痛、磨到疯，再想不起姜越那死人好，你就知道回头求！”
说罢他扬袖抬手，霎时，紧紧拦在裴钧身后侍卫便让开条道，其动作整齐划，绝没有丝拖曳。
裴钧毫不耽搁就要往外走去，可他刚抬脚，却又听他身后传来姜湛极为阴沉声音：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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