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抽个笑,偏头看裴钧:“反正你也讨厌他,都多少年……”
“看此事同晋王根本无关,倒是你想纳煊儿为嗣才真!”裴钧冷冷看向他,袖下五指紧紧钻成坚实拳头,若不是知道殿外有侍卫镇守,他是真想把姜湛把掐死,“煊儿还不满七岁,他母亲还困在牢里,你却想趁着外族王女还未入主后宫,先拿他占住长子之位……姜湛,你究竟还有没有人性?”
“人性?”姜湛上前半步再度贴近他,低声咬牙道,“皇兄当年晋封太子时候,也才七岁,却样被母后推出去给他磕头、跪礼,为不过是让父皇多看她眼,那他们又有没有人性?如今只是想把姜煊接进宫照料,想把他养作孩子罢,甚至不需要他做什,他就能与皇子般无二、同起同坐,这有什不好?到那时,谁还
竟是不是什……如今想,你这话果真是对。毕竟这几年过去,这画真真假假,你无数次抬头去望,也从没觉出过不同……就像笃信它绝不会有假似,竟叫都快相信它是真……”
裴钧只觉胸中空,听见自己在问他:“所以从开始……挂上去,这画就是假?”
姜湛站在他身前,回身再度望向那副高挂江山图,认真摇摇头,抬手指过去:“倒也不是。抢下那半幅真画,就裱在那假后头呢。”说到这儿他放下手来,似乎乐,“只是不说,大约再有多久……你也不会知道。”
说完他看向裴钧,神色颇风清月明:“听说,前日你从晋皇叔府上出来?”
裴钧凛,开口道:“煊儿在晋王府摔断腿,去接煊儿回府。”
“哦,竟是摔。”姜湛点头,似有忧心地叹口气,“还当七叔手段得,怎连个孩子都照料不好……听说他是去你府上抢姜煊回去养,怕不是终于开始着紧子嗣,要把姜煊接回去当儿子罢?”
裴钧眉心紧,心下生出股厌烦来:“晋王不过是关照皇孙,皇上太过多虑——”
“多虑?”姜湛微微勾起唇角,纤丽眉眼睨向他,似乎在笑,“个死爹皇孙,身上流着蔡家血,舅舅又姓裴,如今就扔在宫外没娘养……换作是你没有子嗣,再换做是你重兵在握——换作你是晋王,你会不会多此虑?”
“你想说什?”裴钧忽觉此刻姜湛有些瘆人,不由往后退半步,提起十二万分精力警告道:“煊儿还小,他也是你亲侄子,你可不要对他——”
“对他怎?”姜湛渐渐收笑意,仰头真诚地看进他眼里,“是他亲叔叔,比晋皇叔还亲他辈儿,怎会害他?是为他好,才为他多想,替他考虑。依看,还是把他接进宫来随住算。总归宫里也不多双筷子,更也没人敢让孩子跌跤。他进宫,晋王就再没由头去找你麻烦——你不也早说不乐意在京兆做事儿?那就准你调职,今后你便再不用同他过多来往,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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