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看去手边红通通小碟东西:“这是腐乳?”稍稍靠近闻,扑鼻便是股酸辣味儿,当中还透着丝隐隐酵臭,就像坏似——
在他姜越生涯中,有这样气味东西,吃该是会出事儿。
裴钧见他盯着那腐乳,似乎是绝顶抗拒模样,便耐心坐直身子,伸筷子去帮他夹开块儿:“你不吃辣,外面红油蘸酱不要就行,戳点馅儿吃吃看。他这家腐乳同别处不样,碗馄饨五文钱,腐乳就要三文呢,可见是好东西吧。”
姜越只见碟中那腐乳酸辣发臭红油衣裳剥,嫩白绵密内馅儿就被裴钧挖出来,瞧着果真能入口些,便试着使筷戳点儿沾进嘴里,抿抿,眼神微微亮。
“好吃吧?”裴钧细细观察他神情,满意极,便收回筷子又吃起自己碗里菜,听姜越问道:“你常来这儿吃?”
声对不住。细想想,他甚觉这馄饨摊子着实邋遢些,不该是姜越吃饭地儿,于是便想起身来带姜越走。
岂知这时候,摊主竟已然端着碗煮好馄饨放在他二人间矮桌上,笑脸和姜越招呼起来:“哟,这位爷定是官爷至交好友吧?从前官爷可没带过别人来这邋遢地儿呢,您还真是头个!”
裴钧身形顿,这便没能起身,见对面姜越已被摊主话引去目光,他暗道声不妙,下瞬果真听摊主又开口:“这位爷也来碗馄饨?”
裴钧个“不”字儿还没出口,姜越就已经顺从地点头,又看看裴钧跟前儿碗里,还认真对摊主道:“要和他样。”
于是不会儿,二人面前便又摆来大碗馄饨和两碟小菜,碗中青菜绿油油地浮在清汤上。
裴钧点头,嚼菜咽下,想想又摇头:“从前住在张家就常来这儿吃;后来入翰林,同张家还没吵上朝去,便还在这儿吃;再等之后出翰林呀……就不大在这儿吃。大约想吃或是恰好在附近,才顺道来次。”
姜越吃下个馄饨,慢慢接道:“听说你当年是因做侍读才出翰林。”
裴钧从大碗中抬起头,也不知姜越这是不是想问起他情史,想片刻,只笑睨姜越道:“那你想不想知道为什做侍读?”
姜越夹住菜叶手顿,“为什?”
裴钧再捞起片菜叶吹吹,平常道:“为斗鸡
姜越拿起碗上筷子,皱眉举到眼前细看。裴钧好笑瞥他眼,并好筷子就捞起个馄饨吃下劝:“碗筷都拿开水煮过,能用。”
姜越见他这已然试毒,就没什不放心,便也并好筷子,吃个馄饨又审视圈周围,“此处人也不少,怎看着官都不怕?”
“官不去招他们,他们怕官作甚?”裴钧把手边小碟子往他推去份儿,压低声音:“况他们也不知道姓裴啊。”
姜越顿时开悟,笑着将筷子伸进汤里:“果然。”
裴钧看着他这幸灾乐祸模样,没好气道:“笑笑笑,让你笑。吃腐乳罢,老搅和汤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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