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瑞王府前院儿影壁边上,正遥遥站着个人。这人穿
裴钧坐在暖阳下静静看会儿,忽听王府下人来告,说是方明珏被人从户部请来过账,便又起身前去对付公事。待二人忙完琐碎回到廊下坐,方明珏便拿沓纸钱在裴钧身边儿数,说这死生事大,他这凡人还是得全个礼数才是,香蜡钱纸烧点儿算点儿,只望冤魂莫扰,留他个清净。
可裴钧这冤魂附身人却忽然搭手把他搂住,将下巴搁在他肩上就是通蹭,好会儿才叹口气问:
“小明珏儿,你说这春花儿怎还不开啊。”
他这见人就拍肩搂腰行径是从小没变过,方明珏早习惯,便只边理着纸钱,边由着他像狗似地趴在背上,只不疾不徐道:“时候没到呢,你急什呀?”
“急什……”裴钧忽起声长叹,晃头在他背脊撞下脑门儿,勒过他脖子就凑他耳边嘀咕:“觉着魔怔。”
簇青菜,看她扒饭时露出手腕上淤青虽浅,可依旧还在,想想,端着碗低声问句:“裴妍,你当年到底为何嫁给姜汐?”
裴妍未觉有异,嚼着饭,只神色平平看他眼,“那你当年又为何要做官?”
这问叫裴钧喉头噎,时盯着她没说出话。
裴妍戳齐筷子,看他眼,举箸也给他夹根排骨,漠然道:“男人出仕、女子嫁人,难道不都个样?有什可问?从小就教你吃饭少说话,还真是教不会你。”
“也是顺事儿才想到,你不乐意提就算。”裴钧低头咬肉咽下,看她会儿道:“瑞王府里祭奠昨儿就摆上,晚些就要带煊儿去,吃完就走,不会多烦你。”
方明珏瞪眼回头凑近他鼻尖儿,同他认真对眼儿问:“怎?你被瑞王爷附魂儿啦?”说着还老实点头品评道:“哎,看着像,这伤春悲秋,怕真是鬼上身。”
“你才鬼上身!”裴钧气得发笑,放开手就要打在他后脑勺上。
这引方明珏再忍不住笑,时嘻嘻哈哈胡乱挥着满手纸钱作挡,终还是被裴钧夹在肋下揉脑袋。
因在丧中,二人虽低声玩闹不敢张扬,可这亲厚景状,却同过去在学监里是模样。
然就在这时,裴钧与他打完闹完抬头,却不禁愣。
于是二人就着礼事说会儿,到裴钧临走前,裴妍嘱咐二,又让他把梅林玉留下好东西都拿走。
裴钧却道:“你留着用罢,这也省得董叔再跑趟,会儿回家就叫他歇着。”
他出来与崔宇打过招呼就回府,给姜煊找身素麻白衣换上,舅甥二人就乘轿到瑞王府里。
进去时候,他路都往前来吊唁公侯皇亲里打望,却还是没有见到姜越,于是待签完礼部行丧单子,把姜煊安置在主堂守上灵,他便退到前厅廊下,只想坐着歇会儿。
时日入春,京中已渐暖起来,瑞王府中四处草木错落,叶子已然拔出丝丝新芽,可枝头上却还朵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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