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乓乓!”场外铜锣登时打响休赛,北面众观赛朝臣面色都变。行杂役已匆匆进场去抬出伤者,可罪魁祸首奎萨却在众王子奔马
知是马球还未赛完。于是他起身穿戴停当,用些简单饭菜,念在马球尚算部族结盟间大事,便也慢慢踱去围场西侧用作马球赛地雪原,想姑且看上看。毕竟从前还年轻时候,他也不是不爱同人赌球,于这男儿赛事,就倒还有些意趣。
路暖阳盛烈,是寒峭早春里难得好天,半化雪地踩起来又滑又响,步印,裴钧数着步子走到雪原时,只见雪原中早已扫出片平整草场,当中北部各族与朝中派出两队共十二道英姿正飞马扬棍、击球作斗,场边沙漏过半,而旁观战果,对面各族王子组成队伍竟已得五球,朝廷这边儿却仅仅只得球。
裴钧挑眉摇摇头,心知如此惨烈胜负悬殊,合该叫场外气氛都微妙而紧绷起来,而他举目望,果然见赛地北围搭着大小帷帐中,各族头领与朝中公卿坐在丛丛木石篝火边,面上虽还零散闲谈或平稳商议着,可双双眼睛却都紧盯着场中马球交锋。
天子姜湛被他们围坐在正中,手里抱着个厚毡暖炉,目光却并不如朝臣般留意着场中赛事,反倒是不作声色打量着留意赛事这些朝臣,似无意,却有心。他此时也看到裴钧来,轻摇眼神便微微凝,下刻又被身旁言语拉去注意,就与陪驾席上暂且坐着秋源智有说有笑起来,二人间似乎全无半分因和亲之事引起不快。
裴钧再往姜湛身后看去,那片是亲王与家眷所占席位,可人群中却不见瑞王,也不见瑞王妃裴妍和小世子姜煊。这叫裴钧眉心紧,第时刻便下意识去寻姜越,倒见姜越正陪着泰王与几位部落贵族低声说话,旁边陪着几个鸿胪寺伺候,多半是谈着开年战马与边防事务。
这时场下赛事忽而正激烈,几番拉扯叫朝廷这队终于艰难地再进第二球,好歹替座上天子掰回些颜面。如此,姜湛便从暖炉袋中掏出手来向场中拍掌含笑,同帷帐中姜越也看向草场来,恰好就看见站在场子东栅外裴钧。
裴钧趁机拿口型问他:裴妍呢?
姜越不作声地向他来方向扬扬下巴,示意裴妍留在营地里,又点点头,似是说他已留意,要叫裴钧放心。
裴钧见此,眉心便稍稍舒开,岂知刚要转身,却见场上哈灵族王子奎萨似扬起棍作势击球,却作不小心般棍打在与他擦身而过匹马身上,登时那被打马匹便惊嘶蹦跳起来,马上人也时不察正要摔下——此人正是方才进球那名围场守将。
同队年轻将军萧临恰在其身后,便眼疾手快夹马弯腰捞他把,却也只握住手腕。守将左腿摔在地上登时就见弯折,闷哼声,却也身手灵巧地就势忍痛滚,这才堪堪避过受惊马匹个猛踏,否则怕是命都要交代在这场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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