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裴钧点头,“之前宁武侯府里是恨不能弄死这学生,可眼下臣走圈刑部把人捞出来,那边儿反倒又不慌……王爷您说怪也不怪?老侯爷大女婿可就姓蔡呀,也不知这当中有没有个联系。”
“哦?”姜越听完略有思量,时却挽唇笑道:“裴大人为何将此事告知本王?”
裴钧便再次凑去他耳边,轻巧说道:“因为今日封印哪,告知王爷,臣不就不必做事儿?”
说罢他笑盈盈地抬手给姜越作揖拜年,正要直身离开,却就在这时,只见大殿东北角承平国来使桌上,来自承平皇族二皇子秋源智已端起杯盏站起来,在精短有礼年节祝词后,他话头很快便转向此番来意,用十分流利官话向姜越朗声诉求道:
“国此番来意,想必贵国天子已有所闻,那便是为促就承平与贵国和亲互好之盛事。为此,本君与使臣多番商讨,亦请巫师与佛道数度相卜,终于寻得位堪与国姬相匹俊杰人物。”
轮酒,正准备同去内阁桌敬上圈,可抬头却见内阁旁边亲王桌里,晋王爷姜越正定定地看向他,那模样还状似已看他挺久。
裴钧莫名其妙冲他眨眨眼,便见姜越漫端着手中茶盏,只抬起右手曲食指,无声而缓慢地向他勾勾。
见这动作,裴钧简直头皮都发麻。他暗叹声搁下酒,同闫玉亮几个招呼两句,便起身在满座喧哗嘈杂里移去亲王座边,见姜越尚在同泰王言谈没察觉他过来,便弯腰在姜越耳边忽然出声道:“晋王爷有事儿?今儿可是封印哪。”
姜越未察这突如其来凑近,立时便微惊地向后退,回头却见是裴钧长眉弯弯地看着他笑,这才松下口气来,可被热气呼过那只耳尖子已经微红起来,似是恼得。这惹得裴钧心底又是阵好笑,耳边也果听姜越笑讽句:“哎,也是见着裴大人尽忠职守、陪护御前,孤才忘今日是封印呢。”
裴钧再度凑去他耳边低低道:“求王爷可别折煞臣,有什您就吩咐罢。臣这大老远地绕桌过来,大家都瞧见,皇上也瞧着呢。”
姜越不作声色用余光瞥堂上,果见他皇侄姜湛面正听着别国奏事,面却将目光不咸不淡放在他们这桌上,这叫姜越敛眉垂眸勾唇角,下刻便抬手作屏放在嘴边,就着裴钧弯腰立于他身侧姿势,俯在他耳边轻轻道:“孤是想告知裴大人事:今日承平国二皇子入宫前,已在宫外见过蔡延。”
裴钧顿时神色凝,声音压得更低:“所为何事?”
姜越轻轻摇摇头,继续与他贴耳道:“于刺客之事,孤已派人前往丰州,但愿开印前能有消息,否则蔡氏若已联通承平,事情只会愈发棘手。”
裴钧目色回转下,此时忽而决意与姜越共享事:“之前臣领去京兆司那名学生——”
“钱海清。”姜越眉头微微舒开,瞥眼看他,“听说曾是宁武侯世子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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