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岳明伤不严重,炸弹爆炸瞬间碎片飞起,锋锐弹片削掉手臂块皮肉,比起这次涉及到其他人,这是最轻伤,用不多久可以拆线,不会影响日后日常生活,这或许是平日里积德行善回馈。
程见渝轻手轻脚坐下,小心翼翼看看护士处理伤口,又看向温岳明周正面庞,“伤很疼吗?”
“伤不重,江衍……”温岳明似是想起什,眉头皱下,另只手捏着鼻梁咳嗽下,慢慢地说:“这次多亏江衍在当地聘请支雇佣兵,保护当地华裔撤退。”
为人正直温岳明,不常说谎,所以说谎小动作程见渝记得很清楚,但此刻他心潮汹涌,没有仔细琢磨,“你们能安全回来,真是太好。”
堵得像长龙,漫长红绿灯前,程见渝降下车窗,吹着秋日萧瑟寒风,片半红半绿树叶从眼前飘飘落下,他靠着座椅,解开几颗扣子,单手手肘架在车窗上,侧头漫无边际看着前方。
动乱似乎已经平息,电台接连没有埃塞任何新闻,隔着七千公里温岳明,怎样?
挡风玻璃下手机似是懂他心思,蓦然响起来,喧闹吵杂马路边上手机铃声微弱不可闻,江衫声音传来:“见渝,快来XX医院,舅舅回来!”
程见渝摁下挂断,双手把着方向盘,见缝插针,娴熟切换车道,下个路口,个漂亮急转弯,惊起周围车主圈惊叹,望着扬长而去车影,开大众居然车技这好!
路疾风骤雨,程见渝赶到医院,电梯中装面仪容镜,他脸色苍白,像许久未见过阳光吸血鬼,竭力平静下自己,他去洗手间扑扑冷水,刺激脸上有几分血色,看起来没有那单薄。
走到病房门口,与温岳明近在咫尺,他突然停住脚步,深深呼吸口气,才鼓起勇气推开门。
房间里灯光明亮如同白昼,将程见渝从头到脚沐浴,男人高挺宽阔背影正襟危坐,姿态优雅,纯黑色卫衣宽松勾勒脊背有力线条,正抬着只手臂,任凭身旁护士上药。
看到衣服瞬,程见渝第反应这是江衍,下秒男人回过头来,没有戴眼镜,风轻云淡地笑着,眼梢自然弯起,温柔悦色流泻而出,“小朋友。”
护士给温岳明包扎侧小手臂伤口,换下来沾血棉花丢在托盘,大大小小血淋淋棉球,触目惊心。
程见渝胸口抽,连日积压情绪冲到紧绷胸口,冲到发酸眼眶,轻声道:“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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