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岳明嘱咐助理托运行李,走过去,落座江衍对面,“来送?”
“嗯。”江衍点点下颚,目光瞥向落地窗
“咖啡?”程见渝听说过埃塞尔比亚咖啡很有名,据说喝起来带点花香。
温岳明掏出随身带笔记本,慢慢写下来,漫不经心地说:“当地除咖啡,其实钻石也很名。”
程见渝稍怔,有点懵,感觉像在被调戏,但温岳明神情本正经,又似是种错觉。
温岳明看着他出神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掐下他脸颊,低声道:“你好好考虑,不要骗,更不要骗你自己。”
程见渝轻轻“嗯”声,定定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机场入口,车内安静半响,仰起头,深深吸口气,即使温岳明再三告诉他不要勉强,但他依旧不知该如何是好。
程见渝合上薄薄笔记本电脑,向后靠在椅子上,盯着色泽漂亮年糕看几秒,甜点店铺做卖相极佳,可是他没有半点胃口。
他有些失态。
明明是你情愿,互不相欠事情,何必翻旧账,这样旧账翻完吗?
江衍在起五年,他冷眼旁观,置身事外,高高在上俯视这场闹剧,时间到潇洒抽身离开,在江衍面前,他像穿着坚硬盔甲,无懈可击。
但是,他真丁点都没恨过吗?
少年时期他喜欢过温岳明,这个男人是那特殊,高雅气度,广阔知识,谈吐不凡,如同书本上翩翩贵公子,他无趣贫乏生活像窥见天光,原来世界是那大。
仗着年轻气盛,他肆意妄为,不顾切去追光,可最终却是飞蛾扑火,他烧毁翅膀,也扑灭向往灯。
随着渐渐长大,这份感情被岁月拉长,他依然喜欢温岳明,尊敬他,仰慕他,只不过没有在起念头。
就像是盒翘首以盼,梦寐以求巧克力,他日思夜想,碾转反侧,可时隔几年,巧克力盒子向他展开,依旧香甜,可他已经不爱吃甜。
贵宾候机厅,温岳明刚走进去,抬眼看到江衍放恣靠着乳白沙发,长腿抻直搭在茶几边沿,闲散抱着手臂,从头到脚看上去特别不耐烦。
人身上有理性和感性两面,如果只有理性,那是机器人,感性里在段感情中遭受冷漠、轻视、玩弄,怎能点都不在意?
他就像为求生,头栽进冰冷雪原,经历为期五年,bao风雪,日日夜夜寒冷彻骨,纵使重新苏醒,可身上深深冻疮任未痊愈,轻轻碰,揭下层血淋淋皮。
这种痛是清醒代价,令他清楚看清自己,看清江衍,牢牢铭记,永远不能掉入感情陷阱里。
几天后,程见渝送温岳明到机场,十月踏入秋天,气温时高时低,街上穿短袖穿毛衣大有人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却像是几年。
助理掀起后备箱,拎出两箱行李,轮子在大理石地上咕噜咕噜滚动,温岳明推开车门下车,刚走步,又回过身,微俯身,手肘压在车窗上,俊逸眉梢眼角带笑意,“小朋友,你想要什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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