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元屈指算,笑道:“七十年倒是不长,
扶苏修书与季裔,只道晏二预备带着谢府子弟乔装成商队,将这偌大财富到鬼蜮换成军资,命季裔前去接应。他刚放走信鸽,转身,却见晏二神色恍惚,含着泪光,站在奚山君身旁,似乎受什刺激。
他忍不住笑,该哭不该是他吗?被人利用小半辈子。
他轻轻拍拍晏二肩,道:“且去吧,二弟,莫与她搅缠,谁也受不住她。”
奚山君本来有些尴尬,此时见扶苏发话,也像火烧眉毛样,讪讪道:“正是正是,且去且去。这世上贪财好色妖怪多,独吗?看开才是,二哥。”
晏二听她喊二哥,连头都懒得回,带着谢府子弟,灰心丧气地便走。
王世子荇箭射杀,朝主帅身死,满朝哗然。
天子本想此等叛乱,不过二月便可熄灭,谁知这火燎得这样旺,胶着大半年,王军折上穆军,二十万大军,至今还没个章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吹东风势头,双方皆有些疲惫。如今江南侯死,郑楚大军欢欣鼓舞,气势如虹,打得王军败退三十里。
此时,穆王世子成觉却不在军中。他奉天子诏,至江东谢侯处借军粮。说是借,但是天子要,大多有借无还。谢侯府邸内廷总管谢由说半家财归除鬼人,半归旧时主,如今,谢侯府空空如也。当然,谢由顺道说句,不必找他家侯爷下诏书,侯爷随王妃去。
成觉听到“旧时主”三字,有些艰涩地问道:“未知男女?未知高低?”
谢由命人缓缓闭门,答:“夜半而去,若论脚程,至今应在城外三十里。然行有能人异士,行三百里,未可知。”
这便是颇觉得此妖无可救药。
扶苏与奚山君同回奚山。他与家中大大小小话别,却是真要离开此处。
二五问多久才能回来。扶苏说:“也许是月,也许是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辈子。”
二六道:“你要去做皇帝吗?在山里当大王,们起玩耍不好吗?公子。”
三娘问道:“山君可同跟着去?人间辈子是七十年吗?要多准备些棉衣才是。”
成觉坐在酒肆,吃三盏酒,自斟自饮。深秋此时,落叶枯死,寒气缓缓地就来。
在谢侯府最后日,晏二与谢由不知密谈些什,待到他们起程时,理应赠送半家财变成全部。那黑色儒衫青年静静看奚山君眼,竟缓缓下跪,与她磕三个头。他说:“多谢山君多年教养之恩。”
奚山君嗯声,虚扶起他,竟不知再说些什。晏二看着她,缓缓地带点泪光,“却原来,你看中竟是这些。”
他似嘲弄,似遗憾,却又似瞧破世间悲伤。
名利、财富、权势,她样样不落,样样攀附。她想要,他都能给,她却去寻别人要。那是他十分珍爱,本来诚惶诚恐着谁再也走不近她,可是她要原来从来不是他想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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