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大啦,所以渐渐地,只有他自己能管住自己心。
再也,不需要她无端干涉。
每个俗世之人人生都有好几条洪流,每条都要隔断许多手足亲友,她也即将被隔断在其中条洪流之中。
扶苏从随身包袱中拿出她
“岂知兄长未撒谎?”成觉世子半信半疑,语中。
扶苏说这年都未说过许多话,终于安静会儿,许久,才看着成觉道:“无妨,你试试。”
他说,你再动她下,试试。
木头被抱回扶苏胸口处,他长长吁出口气,温和道:“以前只觉夫人威猛无比,几时像个小女孩儿般耍赖痛哭过,倒教孤不知所措。”
“老子这是痛得挨不住。”奚山君从木头中张张口,带着十二分窘迫和怨愤道,“似是夜长大,连汗毛都硬气。”
苏莫名地想起三年前看到那个话本子里句话。他笑笑,光风霁月,“劳烦弟,莫要再玩笑。王师并非假扮,也并非万,而是十万,现下在三十里外驻扎。原先是独自来,谁想遇到王师,他们每至处,都插旗示意诸侯,途经四国,尽人皆知,实不敢瞒,查便知。此次王师正是为擒而来,孤自有陛下处置,弟何必心急?”
果有探兵行过来禀告:“确系王军。令旗为证,过境时亦有通关书文。方才王师参军已呈上。”
探兵口中季裔暗自后怕。他们路行山道,通关文书自是伪造,天子印章便是扶苏路上刻那枚,到底是做过太子,伪造他爹章简直信手拈来。
扶苏似是思索,微微低头,又笑道:“再者,阴兵令符尚在那愚妻处,若死,央人取,蘸蘸血便是支打不败铁军。你不是与过不去,你是与自己过不去。”
成觉不动声色,凤目直白地盯着扶苏看。
扶苏抚摸那小小木头脑袋,温柔无奈地笑着,带着成年男儿才有豁达和宽容,“原来你今日才发现,孤长大。”
行得远,少年直吊着眼角才放松下来,弯弯。几日未梳洗,下巴上微微长出胡茬,他不常笑,但笑时候好看得教是非颠倒。
他几年前还不大懂事,走到哪里都带着懵懂和闭塞心。
他几年前只是个长得漂亮孩子,行事拖泥带水,并不很漂亮。
他几年前除母亲谁也不欢喜,可现在谁也不知道他曾经欢喜谁或者会继续欢喜谁。
扶苏眼似清泉,干净透亮,“另有处,孤千拦万阻,这才来万人陪同,剩余军队都隐伏在山坳,如此行事,又岂愿与弟为难?”
“若你未遇王师,岂非独自送命?”成觉挑眉。
“孤本预路拜见平王叔、卫王兄、韩王伯,到此处,再拜拜穆王叔。总有人,不似弟,见孤如仇。”
太子未死之事过明路,总有人肯借些兵与他,虽不知是敌是友,但横竖都是死局,却要撞撞运气。
向冰冷扶苏今天话特别多,理由列很多条,苦口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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