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客人伸长脖子，却瞧见室内几个对镜梳妆，香肩半露
女孩儿，顿时色与魂授。丫鬟慌忙遮窗，休沐军爷却呸
口道：“可见是几个婊子，倒值得你们这样！这才是没见过世面呢。”
那丫鬟并不能瞧清楚相貌，头乌压压漆黑发挡住眉眼，倒也不恼，轻声道：“这世上美人何其多呢，
们自是见识不够，但倘使你见识够，却也益发不肯说这样话，折损姑娘名声。”
大昭对女子约束甚重，良家女子不可轻易见男客。这丫鬟是拐着弯儿地骂当兵呢。
那军爷轻贱地瞧丫鬟眼，鄙夷道：“但有俗妇无知，却未想下贱无耻到如此地步。说小姐比尔等高贵不知凡几，不单单有这人间没有容貌，还有副忠勇肠、报国心！数数你楼中上下多少女子，便算上这天下所有美貌女子，除床上勾腿子迷男人功夫得，还剩些什
？倘使万万个贱人婊子抵得上这个小姐，倒要跪地认错！”
“她
左相嬴晏，家世戾，性情洁癖，不与人交。白衣身，年二十，立奇功。退夷十万，芳百年。
——《名相赋·第三章》
这个冬日格外冷，平国东郡酒馆生意十分红火。环绕着东郡，隔断五关护城水赤溪百年未结冰，今年却也奇异地上冻。这并不是件什好事，因为赤溪水势湍急，是平国和大昭东疆天然屏障。多少次，隔海相望东佾夷国以命相搏过五关，却面对赤溪束手无策。
“赤溪子今年忒怪！水势这样急，竟也结成铜镜面。昨夜个降白，婆娘添两床被个炉还是架不住腿凉。今儿早上晨起磨浆水掀豆皮，打着哈欠，眼没睁明白，你猜怎着，倒腾半天磨没动静，只听嘎嘣声脆！”酒馆旁边小贩子边舀甜豆腐递给几个喝酒客官边笑道。
“如何？”几个穿着胖大棉衣酒客追问道，这其中有个是军爷，正常休沐三日，与朋友约到城内饮酒驱寒。
“哈哈，说您倒也不肯信！夜里太冷，野外媚猫子钻进磨里，它本就冻僵，转磨，它尾巴断，嘎嘣脆。”豆腐贩子眉飞色舞，从腰中掏出段细长黄色尾巴来。
众人啧啧称奇。这媚猫子本就是个稀罕物，传说有些灵通，是个极吉祥物事，山野人迹罕至处才或可见二，逮它何其难，倒是自己送上门。
“听先人说，猫子断尾巴倒也不会死，可是真？”其中个问道。
贩子又舀碗递过去，点头笑，“正是呢。婆娘说它灵罕，可不能害，便把它放，又常听人说它尾巴也有几分灵性，可保平安，便系上。”
酒馆对面是个妓馆，二楼窗推开，到午时，这些女子方有些动静。最近东郡楚馆生意都不错，大昭刚打场胜仗，锐不可当。近年节，便放松些。楼上几番娇俏笑骂，其中个丫鬟模样小姑娘探头问道：“豆腐郎君，媚猫子尾巴卖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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