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却变颜色,冷笑而似不惧身后刀枪剑戟、千军万马,掷地有声道:“他们若是忠君之臣,便坦然做*佞之君,又何其欢喜!今日烧己身为云琅辩白,若从头至尾未曾发声,足见吾心之坚忍同云相之诚,只愿陛下再宽限云琅十日,十日之内,云琅倘使未大捷,陛下再作处置如何?”
青城从侍卫手中夺过火把,站在薪柴之上,闭上眼睛。
太极殿上,火焰轰然燃起时候,所有人脸庞都被那明亮灼痛。他们都说他们从未瞧过这样胆大妄为,这样大逆不道,这样不识好歹,这样……痴情女子。云琅门生似有触动,心中惭愧,哭倒在殿之上。
“皇姐
。他说:“皇姐来得正巧,云相此人不可信。朝中心,今设祭礼,来日定除此乱臣贼子。”
忍冬也笑。她站得那样挺拔,少年时碎发现在都变成柔顺漆黑发丝,它们不再乱跑,安安静静。她抱着那叠薪柴之上衣裳,朗声道:“陛下,臣心中有惑,还请陛下解惑。”
天子与青城是亲姐弟,心中虽不悦她此刻出现,却挂着笑敷衍道:“皇姐但说无妨。”
青城抬起头,“依照诸大人所言,云琅此人,定然狡诈坚毅非常。他五岁通读百经,六岁中童生,七岁拜入太傅门,八岁研习帝师术,垂髫辩输三大儒,十岁连中小三元,十三初入帝王门,年弱而无加薪爵,十六终于跃龙居,矢志不做三国婿。尚书阁中理政事,东方既白仍未眠。为官曾有千斗俸,养活万家贫儿郎。朝中三十中郎将,云相哺育十之八。三届状元探花郎,见之皆敬为恩师。黄洛两水决百年,狡儿六载千秋业。蜀陇旱涝常年灾,王君寝食皆不安。云氏定得疏水法,粮供流民仍有余。朝战火烽烟起,转脸便做叛国郎。仁君忍弃学士恩,门生尽唾上师衣。
“众君既然皆有将相才,今日羞辱云琅之时口舌朗朗,昨日敌入家门,为何充耳不闻,满朝缩头?他自幼如此聪颖坚毅,世所罕见,为何先帝驾崩时不趁乱举事,反倒如今才兴窃国之心?臣实在糊涂至极,还望陛下解惑,究竟是云白石心太善变,还是陛下和大人们太过明察秋毫?”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朝中济济满堂,却忽然都安静。老臣涨红脸,指着青城骂道:“女子何故上朝堂?牝鸡司晨者,陛下岂可听耳!她来此,不顾廉耻,是为自己情郎,诸君,莫要被她哄骗!”
天子挥挥手,咬牙道:“皇姐退下,寡人可宽恕你犯君之罪,但尔终不可为私情,让忠君之臣寒心。”
青城又笑,她笑容好似层薄薄云气挡不住热烈朝阳,眼睛明亮放肆得惊人。她说:“天下万民皆知,云琅是青城心心念念情郎。吾与情郎心意相通,他平生知己只人,他是,也是他,尔等今日烧他衣衫,不过懦夫行径,何妨烧这三国之主泄愤?”
景宗脸色变,怒斥道:“皇姐,莫要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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