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直思索自己晚上到底要睡在哪里,天色就这样渐渐黑。月亮照到山涧上。所有人都像是遗忘他,当他慢慢嚼完饭,整间食寓只剩下他人。
鸡群鸭群也不再叫。不知它们在用人听不懂话说些什尖酸刻薄令人脸红话,扶苏望望四野,彻底迷路。
他想回到石头房子中,可是四处皆是岔道。
远处传来低沉呜咽声,高远,又近低。他喜读些志怪小说,并不觉害怕,深脚浅脚地走在草丛中,才发现,那些
“君父才摔过几百个碗,比起人间皇帝,每次生大臣气,就摔古董玉器,君父算是脾气特别好,bao君呢。”
奚山君笑,眼弯弯。
敢情在奚山,“,bao君”是夸人。扶苏黑黑眼珠望望四周。
“没事,碗不用钱,君父,能烧!”个头发焦黄绿衣少年笑,他是山中专门负责烧陶器三九,方化成人几年,对烧陶器有些天赋。少年笑道:“尽管摔,咱们家泥巴多。”
奚山君被哄得心花怒放,咳咳,道:“开饭吧。”
去。奚山君面色冰冷,双黑眼圈显得有些瘆人,她伸出左手,狠狠握,食寓中所有饭菜都挥到泥地上,声巨响,毁得彻底。
她冷笑声,扬长而去,“既然不愿好好吃饭,那就都别吃。”
奚山君下午没出现,到晚饭,众妖忐忑不安之时,她却出现,神色如常,身麻衣,居于高台。
有几个翠衣少年抱着几本账簿向她报告些什,这些政事处置完,众妖依旧垂头恭候,不言不语。
“吾错。”童儿阿箸抽噎着上前来。
那厢阿箸扯着奚山君长袖哼哼唧唧:“吾错。”
奚山君哼声,“说说错在何处,才准你吃。”
阿箸急脑门汗,他本是极自负人,从来都是秉持着全天下人都错他也不会错,谁说他错这本身就是世上最错想法。他转转眼珠,才理直气壮道:“吾言语太得体、太犀利,戳汝痛脚!”
奚山君瞥他眼,道:“你是错,错不在说得多好,错在说得好时候旁人听不懂,说得难听时候,旁人又听懂。”
打着礼教幌子,把你教得这样学富五车任性志坚,身酸气偏偏理直气壮,是想祸害谁呢?又能祸害得谁呢?
奚山君面前盏清茶已经去余温,她低头摸摸,才道:“不觉这样晚,开席吧。”
从厨肆走出几个少年,抬锅抬锅,抬碗抬碗,吁口气。
可是碗上明显有黏住道道痕迹,奚山君抚额,叹口气,“你们都是死人吗?摔碗时,为何不劝劝?生气便摔碗,显见得不是什好毛病,们家又这样穷。”
诸少年提到嗓子眼口气终于放松下来,笑闹道:“可不是嘛,君父就是戏本里面,bao君,特别像,生气就会摔东西呢!”
“对,戏里皇帝都摔东西,不摔东西皇帝不是好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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