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着顾飞白,却轻轻松手,什,坠落在地上。
她说,算。
算。
蜷缩在地上,婴儿姿势。
终将,失去意识。
他说,为什,听不懂你在说什。
她看着他流泪,那目光是无力,直至绝望。
他眯眼看远处驶来救护车,没表情。他说,你终于,成眼中钉。
多深,多痛。
然后,轻轻把手机,放在她手心,是凉是暖,是春暖花开,是寒风千里。
阿衡看着他手中东西,眼角,忽然颤落,泪水。
好想,再说些什。
什话。
高中时,英语老师说,phone是远处声音。那时,上着课,她缩着身,把电话放在耳边,为难开口,你乖,乖,听话,马上回家,拿着七连环,不要抱小灰,痒痒,知道吗。
那边,是沉默,沉默,无休止沉默。
撕破喉声音。
不过短短几秒钟,她觉得大把灵魂从身体穿过,透过乌黑金属牌子,挣脱个彻底。
当所有重负移开,只剩下顾飞白眼睛。
他面孔僵硬,白色外套垫在她后脑勺伤口上,双手固定。
她从他眼中看到自己面庞上鲜血,沾在黑发上,几乎涣散眼睛。
旧招牌从天而降,砸下,直直地。
然后,无法逃离距离。
铺天盖地灰尘和锈迹味道。
她用手去挡,却只闻到鲜血和骨头断裂味道。
倒在血泊中,头脑中片模糊,震荡,心跳,呼吸,那大声音,似乎终止比继续还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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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
窗外好雪到夜。
电台每到特殊节日,会做些新鲜节目,展
只剩下十位数字在她脑中盘旋,像个空白世界,却扭曲空间时间。
是不是发送,就触到时光逆鳞,回转,重新开始。
然后,独角上演,场黑色喜剧。
多可笑。
时光只是层纸,是浸湿模糊字迹,还是揉烂,塞进心中防空洞。
可是,她知道,他直在乖乖点头,乖乖笑开。
于是,远处声音,多远多远。
思念忽而从心脏榨出血液,却直流不出,她痛哭,抓住顾飞白白色毛衣。
她说,能不能把电话给,然后,飞白,不敢伤心,行吗。
他吸入冷风,剧烈地咳起来,满身冰冷。
多可怕。
顾飞白面无表情,他说,你给撑住,远不到死亡程度。
死没有这容易。
顾飞白掏出手机,零三个数字却像个世纪那遥远。
他在颤抖。
睁眼,却没天空。
她想,真是乌鸦嘴。
她想,是不是要被压死,被个画着大蛋糕招牌。
忽然,很想哭,记不得顾飞白,记不得二姐,大声,疯般,
阿姨,阿姨,把你电话给,要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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