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夷怅然，收回目光，看到阿衡眼中
骇人血丝，嘲笑——“阿衡，你是不是半夜做坏事
，眼睛这
红？”
阿衡揉揉眼睛，微笑——“是呀，做坏事，想两天
夜，终于想出办法，怎折腾你。”
达夷揉乱发，笑得不似平日明快——“你说。”
阿衡温和开口——“你明天赶个早市，帮言希买排骨，怎样？”
达夷粗哑着嗓子——“就这样？”
阿衡看着车走向，问思莞——“去哪里？”
思莞回答得简洁——“医院。”
阿衡低头，目光正好停留在言希左手上。
纤细修长指节，弯曲姿势，紧紧握着什，手环起圈外，隐约，是铁质发亮东西。
阿衡想起什，撞在心口上，疼得半天缓不过气。
他缓缓移目光，空洞大眼睛在她脸上停滞几秒钟，又缓缓移开。
短暂注意力。
阿衡僵眉眼，微微提高音量——“言希！”
他指动动，左手握着东西似乎又紧些。
思莞达夷赶到时候，帮人，七手八脚地，把言希抬上车，阿衡凝望他，他眼睛却只随着身体平躺茫然望着天空。
想这多，老子以后请你帮忙定不客气。快去看看言希。”
周围晖色正是明媚。
那个少年坐在阶下，手中握着什，眼睛望着远处，有些茫然。
“言希。”
她走到他身边，轻轻喊他名字，眼中终究，带笑意。
“你还要怎样？”阿衡点头，眉眼山水明净“对你这种爱睡懒觉人来说，已经是天大惩罚。”
这少年眼眶却又红，右手有些粗鲁地抹眼睛，开口——“温衡你他妈不必如此安慰
。做兄弟，做到这个份儿上，算是言希倒八辈子血霉！”
阿衡叹气——“达夷，你又没什错。”
辛达夷哑声——“阿衡，你装什少年老成，心里比谁都难受
看着思莞拉着言希轻车熟路，医院铭牌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首都天武综合医院。
以治愈精神方面疾病而闻名遐迩医院。
阿衡达夷被思莞堵在医院外，他说——不要进来，这里……你们不习惯。
他却是已经习惯，轻轻牵言希右手，每步，离他们远去。
那颜色，蓝得很好看。
达夷坐在车里，眼圈都红，从头到尾，只说句话——“两年前，他就是这个样子。”
思莞脸很是阴郁，握住言希右手，默默不作声。
这个样子……
言希坐在那里，皮肤白皙，眼睛黝黑清澈，却没平时尖锐，只是安静，像极高档商店中放在橱窗中大娃娃。
这是这几日，她最像温衡时候。
他却无反应，几乎是静止姿态。
她蹲在他面前，看着他穿衣服，皱眉，微笑——“袄不穿，就往外跑，冷不冷？”
语气，像极对着跑出家贪玩孩子。
她伸手，握他手，指尖冰凉，却在她手靠近时，微微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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