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他——“你要听?”
言希伸手,轻轻握住她手,包裹在手心,温柔地上下晃晃,点头姿势。
她声音软软糯糯,其实,并不适合唱清亮渔歌,可是,即便跑调,天大难听,也只让他听。
“乌墨山里个哟,乌墨水里个哟,乌墨姑娘里个哎,唱起来哎,重聚歌台要欢喜哎,四方鱼儿都来到哎;唱歌要唱渔歌哎,栽花要栽呀排对排哎
画眉不叫无光彩哎,山歌唱啊心开朗哎……”
“知道。”阿衡把被子拉起,盖到他身上,拉台灯线。
“还要听这个吗?”黑暗中,言希指放在收音机stopbutton上。
收音机中,缓缓传来男子特有温暖磁性声音,热线电话告段落,他在引播些流行音乐。
“这些歌,听,会失眠。”言希头陷在软软枕上。
“哪有这多失恋后不死不活人,闲着没事都出来唱情歌?”
痛苦如果能凭着三言两语解决,那样话,这个世界,还像样吗?”他平淡开口,带凉薄意味。
“什是像样世界?”阿衡眯眼。
“弱肉强食样子,处处陷阱样子……”言希淡笑,掌心肌肤皱缩起来——“带给你许多温情,然后再用比温情残忍百倍现实毫不留情地瞬间瓦解摧毁样子;在命运欺辱你时允许你反抗,却在你反抗时候带来更多侮辱样子;当你为个温暖理由想要好好活着时,全世界却把你看成怪物样子。”
阿衡凝眉目,不作声,思索着什。
他上前,轻轻跪坐在床上,微笑着与她平视——阿衡,比起这个世界样子,更害怕你这个样子,这样想着东西样子。好像,下秒,就要被看穿。
言希扑哧笑——“嗳嗳,果然,还是比较适合听摇滚。”
阿衡滞音,睁开双眼,眸子明亮而带痛楚——“言希,你还要听下面吗?”
言希握着她手,每寸指节都几乎要发烫,轻轻晃晃她指,是摇头姿态。
阿衡沉默。微微转眸,那个少年,眉眼安然,是要
阿衡淡哂,习惯,隔过言希,伸出胳膊,去关收音机,却触到清晰细腻指骨。
她静止,呼吸,收回手,平淡开口——“关吧。”
然后,闭上眼睛,左手指尖却有些发麻。
“阿衡,乌水有什好听渔歌吗?”他窸窸窣窣,翻身,背对阿衡。
阿衡弯唇——“算……有吧。”
阿衡注视着他,细腻清澈目光,蹙眉——言希,你害怕不是,而是自己……只是在思考,你为什会突然出现在房间。
他右手拿着桶牛奶饼干,递过来,有些局促——问你,要不要吃饼干?
阿衡叹气,笑,轻轻在被窝中向右挪挪——进来吧,外面很冷。
好烂借口。
“真只是问你想不想吃饼干。”他把脸移向旁,有些脸红地钻进去,小心翼翼地阖眼睛,却未触碰阿衡半分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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