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看着他
背影，错觉这
刻，这少年比她还寂寞。
言希，忽然，停
脚步。
他穿得太厚，有些费劲地脱掉棉手套，递给阿衡，微微笑道
“上帝从不救人。人却会救人，就好像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天经地义地维持风度。”
言希淡淡开口——“她听不到。”
“为什
？”阿衡声音干涩。全身有些虚脱。
这告别费尽她所有力气。
“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她在，上帝，身边？”
阿衡看到他，有些尴尬，垂眉眼，收敛神色，
“思莞他们在里面？”少年指着教堂里面。
阿衡点点头。
“哦。”少年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帽子上绒穗晃晃，映着黑黑亮亮大眼睛，在雪中十分可爱。
“那咱们走吧。”言希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有些含糊。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恨过自己——为什要存在……
为什要明目张胆地存在？！！！
她有人生，有人养，却……没人要。
他们可以喜欢着她，可以善待着她，除她，永远都有更喜欢更想要厚待人。
于是，为那些人，顺理成章地把她随手丢进角落里。
…
她静静从墙角滑落到冰凉雪地上。
全身冰凉透骨。
阿衡，阿衡，她念着自己名字，眼角片潮湿。
好难受，心里好难受。
阿衡轻轻仰头，满眼苍茫。
少年笑，她听到他笑声，但是，他眼睛却是冰凉，尖锐。
“如果上帝不存在，那她定在他身边。”
阿衡愣愣地看着他。
少年却不再开口，走在雪中，冰冷懒散，漫不经心眼神。
“去哪里？”阿衡愣。
“回家。”少年简洁地回答，伸出手，轻轻把阿衡从地上拉起来。
“思莞，尔尔呢？”阿衡糯糯开口。
“
给温爷爷打个电话，会儿派司机来接他们。你先跟走。”言希伸伸懒腰，有些懒散地把双手交叠背在后脑勺。
阿衡点点头，转身看看教堂，轻轻开口——“阿婆，再见。”
那难堪，像是垃圾样，扔掉也不会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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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衡？”带着鼻音音调。
阿衡抬起头，看到言希。
少年穿得鼓鼓囊囊，帽子，围巾，手套，口罩，应俱全。
为什，为什每个人都不想要她呢……
为什呢……
她认真地当着云衡，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骂着野种时候却没有办法反驳，因为他们没有错，说是实话。
她认真地当着温衡，被所有爱着温思尔人遗忘痛恨着却没有办法吵闹，因为他们没有错，温衡抢温思尔所有。
这个世界，毕竟，先有温思尔，后有温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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